時蕤記憶前的最後一秒是剛打開了一部很休閒的種田遊戲,但是轉眼就被一個死亡逃生的遊戲綁定了。
好霸道的遊戲,都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手指輕輕貼著冰涼的衣櫃,觸感無比真實,就像是在現實世界一樣。
【5864?】這遊戲還貼心地配了引導係統。
5864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我在。】
【我要跟著遊戲走向做嗎?】時蕤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犯禁忌被遊戲乾掉。
5864說:【是的,請您跟著那些NPC的語言指導進行下一步,不要輕易改換人設。】
那麼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換上他們之前所說的泳衣了。
時蕤找到貼著他姓名的櫃子,把衣櫃門給拉開。
裡麵很空,就隻平整地放了一套疊起來的藍色泳衣,衣服做工看起來很複雜,還有奇特的紋路,不是時蕤記憶中簡單的一條泳褲。
於是他把它們拿出來,輕輕地抖開。
入手就感覺非常輕滑柔順,像是摸到了什麼絲綢一樣。
再一展開,上下兩件,竟然是套女士款的泳衣。上麵是沒有任何弧度,很平緩的抹胸小吊帶,邊沿都有蕾絲花紋。下麵的泳衣是三角褲,在人魚線的兩端竟然都各自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左上方還有一朵米白色的小花。
時蕤有點兒吃驚,他臉頰紅紅的,抿著嘴猶豫了一下。
外麵忽然又出現了喧鬨的聲音,襯得換衣間格外寂靜,他莫名想起了這個遊戲的本質。
像是在呼應著他的這一想法,房門突然傳來一陣劇烈震動的動靜,門把鎖被人揪著,很瘋狂地搖晃——似乎是被人在外麵大力擰動,很凶殘地要衝進來。
他登時就瑟縮了一下。
“快點哦,時間不等人啦……時蕤。”
仿佛是有人緊緊貼著門板在講話,沉悶的聲音都要穿透房門,在他耳邊響起來。
不是一般的嚇人。
時蕤沒做聲,他哆哆嗦嗦地換起了衣服,手指卷起衣服下擺,想要利落脫掉,但卻笨手笨腳的。
【5864,你在嗎?】他膽戰心驚地問著,心臟跳動的速度格外快。
換衣間不算大,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站著,但是太安
靜了,就顯得有些可怕。
5864回答的聲音也不慢:【我在。】
第一時間就能夠回應他的請求,時蕤不免鬆了口氣。
他脫到褲子的時候,手指頓住,羞赧地問:【5863,你……你是不是能看見我啊?】
5864這次頓了幾秒才嗯了一聲,然後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說:【係統是沒有感情的。】
看上去不太像……
但時蕤猶豫了幾秒,到底沒說什麼,慢吞吞地把褲子給脫下來,赤條條的,然後換上了那套纖薄、柔順的泳衣。
換衣間裡麵有一麵長方形的落地鏡,正好能夠將人大致照進去。
時蕤站了過去——
那套抹胸或許就是設計的小胸款,他穿著竟然也沒有任何違和感,雪白的皮肉在昏暗的燈光下暈著光,他的肩窩還有膝蓋等地方都是清透的紅,細伶伶的兩條腿又白又長,小腿肉很綿軟的樣子,一戳都能留下一個印子。
水藍色的泳衣或許就是專門這樣設計的,那裡有點小小的鼓起,襯得他更加靈動可愛,穿著比不穿還要純欲幾分。
可是真的要穿這一套穿去嗎?
他不信那些人不清楚自己是男生,還有剛才帶著惡意的恐嚇……
時蕤有些遲疑。
但這是遊戲的要求。
5864突然開口:【換了。】
時蕤:【啊?】
【這套泳衣可以換掉。】5864耐心地說,【在換衣櫃裡還有另外一件。】
時蕤轉過頭,就看見櫃子裡裝著一條很上去普普通通的灰色短褲,像是學校發的校服。
他把它打開,寬大的褲腿展落,上麵還有兩條白色的條紋,更像是校服了。
【這是你給我的嗎,5864?】時蕤問。
5864嗯了一聲。
【這樣可以嗎,不算是違背遊戲的規則麼?】
5864說:【不算。】
時蕤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立刻把那套穿上去就讓他渾身不自在的泳衣脫下,換成這條褲子走出去。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門打開後,他垂著腦袋,就感覺有無數道熾熱灼烈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直白露骨得讓他
都有些害怕。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很呆。
一隻微涼的手在這時冷不丁地搭在了他的肩頭,低低的聲音壓來:“走吧,跟著我們去泳池,你不是一直都想來這個party麼。”
時蕤側仰腦袋,這是個金發綠眼的男人,眼睛很剔透,是祖母綠寶石,深得發黑的瞳孔直直地盯著他。
他好像還在瞳孔間看見了什麼……
一種非人的,冷硬的變化。
連同著圓潤的肩頭被觸摸的地方都變得黏膩惡心起來。
……
在泳池旁邊的白色瓷磚旁哼哧哼哧乾活的男人罵罵咧咧,差點就想要撂擔子不乾了:
“我現在腦子都還昏著呢,每次都這樣。死亡逃生遊戲就隻顧著前麵那兩個字,得把我們弄死才能如這個遊戲的願了吧。”
另外一個擦拭爬梯的人開口:“你小聲點,待會兒被那些NPC聽見了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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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是在不滿地破口大罵:“垃圾遊戲也真是的,完全不告訴你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當猜謎遊戲啊。給我們的身份也敷衍得要死——永遠都是乾苦力的底層。明明軍校生裡大家都是學生,彆人就是天之驕子,我們全是打工牛馬。”
不過他們兩個很快就止住了聲音。
外麵的喧囂聲漸漸大了,這就意味著學校那些特權階級立刻就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