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被派遣出來探查敵情的小隊又會和在一起,他們停下腳步。
負責探查的人過來急匆匆地說:“隊長,敵人……隻有一人!”
他後麵那句話說得實在艱難。
剛才抓住那些人之後,士兵們也沒心情再去把他們拖過來帶走了,因為從他們的口中已經得到了一個讓他們不寒而栗的答案。
隊長突然將手給伸了出來豎起,神色相當嚴肅。
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也有人升起了警惕,順著隊長的方向看過去。
他們聽見了腳步聲。
就像是閒庭信步逛街一般,帶著從容優雅,有幾分漫不經心,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之中,簡直就是十足的高調。
他們停住了腳步之後,那些人同樣也頓住了。
“巡查的去看看,現在立即讓瑟倫將軍帶著人過來。”
小隊長吩咐著,手底下的士兵也按他的命令一一照做。
敵人和他們隻隔著一個轉角就能見麵,不過一秒時間,雙方就撞見了。
來星球上大肆搜捕的士兵們小心翼翼,彎腰弓背,手中的武器握緊了,也摁著隨時都能進入機甲的手環。
反觀蟲族這邊,每個都挺直了腰背,神情冷漠淡然,居高臨下地看著闖過來的那些人。
他們在來之前做了下偽裝,沒有用蟲族的形態——
這是個更偏向於人類的帝國,大部分的建築都適用於人類形態且身影差不多的種族,如果是蟲型的話,那些街道巷口都塞不下他們的身影。
而且蟲族在星際中依然還承擔著反派的名聲,不少人看到他們都直打哆嗦。
為了不引起騷動和混亂,所以時蕤還是他們喬裝打扮了一下,現在出現在士兵們眼中的全是肩寬腿長的男人,每個相貌都不算差。
看起來都不像是能夠跟他們戰鬥的護衛,反而像是從哪個娛樂圈裡跑出來的男團。
但是剛剛才看見了另外一隻小隊慘烈下場的他們並不會小看了這群人。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盧奈爾帝國!”
儘管不知道麵前這些人是哪個國家哪個種族的,他們該有的態度也要拿出來。士兵們也不能讓外人知曉他們做的勾當,而且大部隊還在後麵,隻有支援到了後他們
才有底氣……
“這裡是盧奈爾帝國的邊陲星我們是星球上的駐軍負責防守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隊長走在前麵姿態還算友好說話的語氣和口吻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詢問的對象卻遲遲沒有回答他們暗中打量著這群人注意到他們眾星拱月般圍著一人態度恭謙和尊崇。
那人穿著一套華麗精致的披風寬大的帽簷蓋在頭頂擋住了大部分的麵容隻露出一截小巧白皙的下巴身形稍小能夠被其中任何一個男人輕易擋住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輕視對方。
披風袍子太過寬大將他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來胖瘦。但是他說話時
以這群人多年抓捕美人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位極漂亮的絕色美人。
但僅僅隻是他們多看了對方一眼凶駭恐怖的危險目光就落在了他們身上敵視和威脅的態度不言而喻。
他們疑心自己要是多看一眼彆說這對眼珠子會不會被挖出來就是性命能不能護住都難說。
“駐軍?”聲音輕輕軟軟落入他們耳朵時身體都先軟了半截光是這把好嗓子都已經尤為出色了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迷戀。
“你們駐軍還會抓捕普通的民眾嗎還都是些長得好看的?我還以為你們是夜總會的保安專門抓年輕漂亮的孩子回去充數正打算報告給駐軍呢。”
保家衛國的軍人?這群人都侮辱了這項職業。
士兵們又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蠢貨當然聽出了時蕤這句話裡隱含的譏誚和嫌棄麵上隱隱有些掛不住。
隊長心理素質更好麵不改色地冷靜道:“那些人都是危害社會的罪犯不過是潛藏偽裝在普通民眾之中實際上非常危險我們也是為了社會的安定。”
“他們習慣了裝可憐實際上都是乾了罪大惡極的犯人你現在也隻是被他們給蒙騙了。”
話音未落時蕤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你把我當真天真不諳世事還是說蠢得一無所知的傻子嗎?”時蕤輕輕地笑了他第一次說出這樣刻薄的話來實在是氣得有些不輕
。
……太荒謬了。
盧奈爾帝國簡直就是渾身長滿了毒瘤,聞到的人都要掩麵作嘔。
“陛……時蕤,不要生氣。
隻是口中舌頭卷著這兩個字眼時,總覺得有些纏綿旖旎,說不出的柔情繾綣。
“他們很快就會是死人了,和死人計較太浪費您的感情了。
法布勒斯恭敬地說著,他的眼底就隻剩下時蕤,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和存在,不過都是他用來討時蕤歡喜的工具。
而那些士兵們聽見這句話之後,麵色都警惕起來,渾身緊繃著,死死盯住了說話的法布勒斯。
那是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頭發漆黑,背頭梳在腦後,眸色冷淡。露在外麵的那雙瞳孔霧蒙蒙的,就像是有點不能視物一般,但是冰冷的,看死人的視線就自男人落在了他們身上。
貼身的、強大的護衛,還隻是一人,也許D101小隊的死亡就來自於麵前這個男人。
其他人腦中警鈴大作,被這群蟲族的目光一掃,身體幾乎不能動彈,等到能動之後,第一想法竟然是開始逃竄起來。
“他們太弱了,陛下。法布勒斯真心實意地評價。
時蕤不置可否,他沉思:“這些人應該還搶走了不少人在某個位置,還是先想辦法把人給救出來吧。
盧卡斯眼睛亮亮的,躍躍欲試著想要請纓。
其他蟲族們也情不自禁地往前站了一步,希望時蕤能夠看見他們的身影,可以派遣他們過去。
哪一個蟲族不想在漂亮蟲母麵前展現自己呢。
時蕤於是點了一個出來:“內文,你去試一試吧,可以嗎?
被指到的蟲族身上微微戰栗,亢奮得難以言喻,他眼睛裡像是落滿了星光,裡麵又隻裝得下蟲母的身影。
“當然,陛下,內文願意為您分憂。
“敵人可以殺掉,不要在乎那麼多,他們就算跑掉也沒關係,儘量多救一些人回來。
“是!
內文的蟲族特征在激動之下暴露出來,淩厲的觸角和前肢,鞘翅和密密匝匝的複眼,幸好口器沒有露出來。他差點就收不回去了,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
,才勉強恢複成之前偽裝的人形姿態。
探測儀就跟在內文身邊,就算是距離他很遠都能夠將身邊的場景給看得一清二楚。
時蕤他們不像內文那樣要去匆匆解決敵人,營救民眾,於是走路也慢吞吞的,倒真的像是在逛街。不過四周空空如也,安靜極了,就算是逛街也沒什麼好逛的。
“怎麼之前這個軍隊會出動小隊來調查,不可以用探測儀嗎?時蕤好奇地問。
法布勒斯說:“有的探測儀檢查不到敵人,而且如果是寄生種的話,在探測儀還未靠近的時候就會發覺並且吃掉它,不如他們自己靈活。而且危險的敵人還是需要自己去看看才能判斷出實力的深淺,就像之前來到這顆星球,理所當然該由我們這樣的高級蟲族擔任馬前卒,以免無謂的犧牲出現。
如果有時蕤不懂的地方或者不擅長的事,法布勒斯都會細細地教他,把內裡緣由揉碎了搬清楚了跟他講。
時蕤弄明白了,他仰起腦袋,親了親法布勒斯露在外麵的下巴:“謝謝你的解釋,我親愛的王夫。
小蟲母從來不是個扭捏羞恥的人,喜歡的時候也會表達出來,直白又可愛。
法布勒斯被他小小的動作弄得心臟就像是被泡在糖水裡一樣,愉悅和滿足感油然而生。
身為蟲族就更不會存在羞恥的情緒,還想和小蟲母貼貼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離開並且認真看起了從探測儀傳來的那邊視頻畫麵。
他隻好遺憾放棄,坦然接受四麵八方投來的嫉妒目光。
……
內文在離開蟲母之後,就化身成了殺戮的機器,他麵色冷酷地跟在那些士兵身後,手起刀落,沒有留情。
機甲也不是他的對手,在強大的敵人麵前,士兵們就和手上沒有任何武器的平民沒有差彆。
哀嚎、尖叫以及痛苦求饒,這些士兵經曆了一回之前平民遭遇過的痛苦,死亡的屠刀公平地揮在每個人身上,之前的罪孽無一例外都落了回去。
那些被他們搶走的男女大都是家裡的珍寶,被迫和家人分彆,慘死在貴族手中,就意味著一個家庭的破裂,父母絕望或者是乾脆跟著孩子去死的也有不少。
繁華的星球被他們親手摧毀破滅,比寄生種的恐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人
自危,人人畏懼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