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又到了可以吃飯的時候了。
心累的冷靜無心做飯,於是隨意的拿家園裡麵的飯菜來對付。
對此,眾人都無異議,因為比起冷靜做的飯菜,從家園係統裡麵拿出來的飯菜自然是比冷靜做的好吃。
當然這一點,誰都沒有說出來告訴給冷靜。
……
飯畢,冷靜眼不見為淨的留下Y和靜靜以及方元在正堂那邊,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兒。
Y等人也難得默契的沒有打擾冷靜,在她離去的時候誰都沒有說什麼。
背著手,慢慢踱步晃出院子,漫無目的地閒逛著,東看看西看看,好像對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
也在這漫無目的的閒逛當中,心情逐漸的好了起來。
左看看右看看,也在這四處閒逛的過程中將道觀的大致情況摸清楚了。
總得來說,是個布置得很有規律的建築群呢,摸了摸下巴,感覺自己好像在複習曾經學過的五行八卦圖的冷靜偏了偏頭,向後院種植著一排竹子的角落望去,耳朵動了動,發現了有趣東西的冷靜露出了一個貌似愉快的表情。
腳步輕快的走到種植著一排竹子的角落,數了數竹子,一共七七四十九根,而她要找的是……從左往右數的第十三根竹子。
保持著愉悅的表情,冷靜走到第十三根竹子前站定,蹲下/身子,手指戳了戳竹節,毫無反應。
偏頭,托腮,“沒有反應啊。”該戳為敲,還是沒有反應,於是冷靜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從竹子根部開始,食指與中指交錯在竹節上,向上爬行著,隨著指節的交錯,冷靜也逐漸站起了身,待得到了與冷靜胸平齊的地方,冷靜停下了“爬行”的動作,微微一笑,隨後輕輕撓了撓。
然後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麵前的整根竹節抖動起來,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收回手,冷靜眉眼彎彎,“抓到你了,小竹子。”
立在冷靜麵前的竹子突然不再抖動,像是僵住了一般,隨後在冷靜含笑的目光中瑟瑟發抖著。
感知到麵前的小竹子要哭出來的情緒,冷靜的笑意更濃,都蔓延到眼角眉梢了。
☆☆☆
它是末世後這排竹子當中唯一擁有意識的。
明明與其他的兄弟姐妹沒有半點區彆,卻獨獨隻有它擁有了意識。
它唯一和兄弟姐妹們不一樣的也就隻有那一點了——總是有個老頭子時不時的扶著它歎息,偶爾還對著它說些雲裡霧裡的話,感覺很高深的樣子。
可能就是在這種高深莫測的氛圍內,在某一日,天光乍亮的時候,它能夠“看見”外麵的世界了,它甚至能夠聽到遠處婆娑著的風聲的聲音,那是愉悅的高興的聲音。
按照那個老頭子的說法,它這是成精了嗎?
嗯,不太懂。
同時也不是很懂那個風聲說的“來,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是什麼意思,但是覺得不懂就不需要去懂的它果斷的忽視了風的聲音,望著又一次扶著它歎息的老頭子。
在疑惑為什麼又是扶著它歎息的同時,這一次它好像聽懂了這個老頭子的話的樣子,他是在悲傷嗎?
為什麼呢?是因為犯了錯?犯錯了就改正嘛,何必為此悲傷?
不是很懂人類這種複雜的物種。
但是對於老頭子過來對著它講話的事情,它是很開心的。因為整片區域當中隻有它是“清醒”的,沒有誰可以和它說話什麼的,它也是會寂寞的。
幸好,有這個老頭子,想想就覺得開心。
可是,有一天,老頭子不來了。
甚至,整片區域內,它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了。
發生了什麼嗎?
看著那個沐浴著鮮血,整個人狀態都不是很對的少年,它有些擔心。
這個少年,它是見過的。
它記得這是那個老頭子的徒弟,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小少年,它還知道這個少年私底下好像是接觸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並自以為成功的瞞過了老頭子,但實際上老頭子是知道的。
但是現在這個少年好像……不會笑了。
發生了什麼了嗎?
它有些疑惑,卻無從得知答案,沒有誰會告訴它答案。
不久,連少年都離去了。
整片區域,隻剩下它一個清醒的物種了。
不開心,於是不開心的它放任自己的意識沉淪,陷入黑暗之中。
…
萬萬沒有想到它居然是因為被人撓癢癢而撓醒的。
不高興的醒過來,一邊為自己好像在睡覺過程中莫名其妙的進了級的事實驚歎,一邊不開心去看是誰打擾了它睡覺。
一看之下,整根竹子感覺都不好了。
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笑得它心顫,總覺得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事實證明,它的預感是正確的。
好好的窩在這方天地,天生天養的它並不是很想挪窩,也並不很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再大又如何?它隻需要這方小天地。
但是,什麼叫“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叫我的小夥伴抹滅你的意識,反正你有沒有意識都沒關係的,拿根竹子玩我也是願意的”?
這是威脅吧?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吧?就算不是意識還很稚嫩很多東西不是很懂的它都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威脅,而且威脅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放殺氣?
它招誰惹誰了,它隻是好好的待在這裡,認真的矗立著而已,為什麼會招惹上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