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話後隻知道那天的紀宴沉默了很久很久。
好像是真的不相信會有人喜歡他,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受人的喜歡,她不理解。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醒來之後,他的習慣他的愛好,他的口味都像換了一遍。
已經慢慢的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人赤道相反。
屋子本就離河邊很近,她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上麵釣魚,也算是一種願者上鉤。
但現在心情煩亂的她正需要這樣的平靜,周圍有很多高大的樹根本不用擔心炙熱的陽光會照射到她的身上。
坐在這裡等了很久,終於看見了一條很笨的魚,咬上了她的魚竿,林瑜歡快的笑著,竟然還真的會有魚上鉤。
剛準備輕拉卻發現那體格好像還挺大,她站起身,用力往後拉,使出渾身蠻力終於給拉了上來。
果不其然,她撿起它放入桶中作為今晚的晚餐。
繼續坐在上麵等待,這會兒倒是有了前車之鑒,那些魚兒也不那麼容易上鉤了。
成功一次了之後,她的心情也就沒有那麼無精打采了,一個人坐著有些無聊。
就在她轉身回頭望之際,她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一身白衣,眼上蒙著一層白布,他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正往她的方向走來。
他來這裡乾什麼?
釣魚嗎?
怎麼釣?
這裡的路並不平穩,他看不見走的有些艱難,但他的步子又邁的堅定又決然像是下了某種不輕易的決心。
他是來找我的嗎。
還記得那天談崩了之後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說話了。
怎麼會,現在醒來之後的他那麼高傲,怎麼可能會拉下臉來找她。
她轉過身不去看他繼續看著自己的魚竿。
但她能夠感覺到身後有人在向自己慢慢逼近,不容忽視的,她握緊手中的竿子。
他到底要乾什麼!
林瑜心理防線已經到了快要被他逼瘋的邊緣,心裡不爽的暗罵一聲。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現在有馬甲護身,一把丟下竿子走到他麵前。
“你來找我乾什麼,既然你又不喜歡我那就請你不要再做些讓我誤會的舉動,真的會讓我陷入自我懷疑,你是無所謂但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真的會讓我很困擾……”
紀宴腦瓜子被她罵的嗡嗡作響:“小瑜。”
但他還是平靜的說著,他的手熟練的像以前一樣拍著她的肩膀。
他的動作讓林瑜當場愣住。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但這幾天的確因為你讓我輾轉反側,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藥,能給我解藥嗎,我問神醫他說是心病,要心藥才能治,那你的手中一定有藥。”
心病?
聽他的這番話,她懂了:“紀宴,你知道是什麼病嗎?”
“什麼病?”
她的心裡萌生了一個很懷疑的想法。
林瑜的垂在兩邊身側的雙手攥緊衣衫,胳膊抬起繞過他脖頸,踮起腳尖湊近他。
帶有淡淡的梔子花香靠離他越來越近,直至感覺到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唇瓣。
這是……
他退後了一步,耳朵立馬就紅了。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哆嗦:“這是做什麼!”
“藥啊,所謂以毒攻毒。”
“你親了我,”他的語氣有些委屈,弄的她像個強了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瞎說,這是藥,”她辯解道。
林瑜靜靜的看著他不知所措的動作,覺得可愛。
“你輕薄了我。”
紀宴不依不饒的繼續說。
“我是在給你解藥啊,你剛不是找我尋解藥嗎?”她反問。
氣的紀宴嘴唇緊緊合在一起,臉都紅了。
但也隻說著一句:“你,不可理喻!”
“這話就不對了啊,我犧牲了我自己給你解藥,你這人怎麼還反咬我一口呢!”
你不是說每天想我想的睡不著覺嗎,我現在給你藥了,你倒還怪上我了。
“那也不是這種,”他氣不打一處來。
“隻有這種,我的初吻很珍貴的,你不要那還給我,”她伸出手向他索要回來。
紀宴覺得她的這個要求有些離譜:“這個要怎麼還!”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我好好的釣個魚,你突然過來找我要解藥,給了你,你又說我輕薄你,現在找你還回來,你又不給。”
請問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無語的人嗎。
“那你把初吻還我!”
林瑜對他說道。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紀宴突然一把將手牢牢扣住她的後腦勺,臉湊近她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她的唇貼上去。
林瑜也被他的舉動有些嚇到。
隻停留了一兩秒便分離。
“還你。”
他的薄唇輕吐出兩個字。
“那好吧,兩清了。”
紀宴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杵著那根她給他做的拐杖轉身又往回走。
萬一摔了怎麼辦……
剛這樣想,他就崴了一下,見狀她提上了桶立馬上前扶住他。
見他有些抗拒,她解釋道:“你現在又看不見,就老實點吧。”
也不知道剛剛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說完之後他也不再抗拒,任由她在旁邊拉著他胳膊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