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裡又不自覺的回想出紀宴,還記得她們當初趕路進京的時候。
雖然其他人都跑路了,但一直都有他陪著她。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起身。
鼻子也一酸,奇怪為什麼一直在往前走,但還是會想掉眼淚。
紀宴塌上了回宮的路,心裡都很坦然,但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是她。
都還沒有個好的道彆。
紀允察覺到了他的神情:“四弟可是有心事,不防也與為兄說說,說來我們二人也好久沒敘舊了,幾年不見倒是長的很好。”
耳朵沒聾,眼睛沒下,也沒缺胳膊少條腿。
的確很好。
“苟延殘喘罷了。”
紀宴並不想與他多說話。
他一直在等他開口,開口說他的最終目的。
他與他毫不相乾,按理說不應該是他來找自己回去,至於為什麼要找自己這麼久花這麼多心思,這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紀允挑眉:“四弟。”
看來是憋不住要說了。
雖然他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並且也比上自己要小,但不知道為何他周身的氣息對外人的震懾力是極大的,特彆是他一眼不發的樣子。
特彆,讓人脊骨發涼。
這是在那個國經曆了什麼,眼神這麼冰冷。
不過這也好,對付林子間那家夥也有把握。
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竟然也妄想和他們這些純正血統的皇子爭奪太子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厚。
“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推下懸崖的嗎?”
紀允試探的問他。
如果他不記得了,那剛好將錯就錯,把他收為己用,他回來在這個朝廷也沒什麼可以倚仗的人,他可以做。
如果他記得,那殺害皇子與皇子失蹤最後在山崖底下發現屍體,這兩者他肯定優先會選擇後者。
紀宴回答:“我記得好像有一個人叫林子間?”
紀允陰險的笑著附和:“對,就是他,你能落入這裡都是拜他所賜!”
看他的反應這麼激動,紀宴的心裡埋下了一顆防備的種子。
“你也認識他?”
紀宴問。
“你可不知道這些天你在這裡外麵都發生了什麼,那林子間竟然是遺落在外的皇子,現在他變成三皇子,擠下了四弟曾經的位置,我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四弟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回京複命,結果卻來了這麼個賤民。”
這個名字他為什麼會覺得有些熟悉……
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所以?”紀宴能知道他的心裡在打著什麼算盤。
無非也就是那些聯手對抗外人或者其他什麼,能費這麼多力來救他,那就是聯手吧。
果然他對於彆人,在彆人的眼中就隻有利用。
“我和母妃決定和你聯手,雖然你剛回到這裡,但父皇對你心中一直有愧,再加上你母家雖然是罪臣,但父皇也算在你們家以前立了赫赫功名,那功名在你身上,罪也就赦免了,所以與你聯手那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往後一倚,繼續說道:“大哥常年在外出征,好戰根本就沒有爭奪太子位的心思,原本我們應該就是最終的競爭對手,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我們兩個先聯手把他乾掉然後再公平競爭怎麼樣。”
“半路殺出?”
“對啊,父皇派下的任務,原本是給我們二人的,誰知道竟給他得到消息,竟然還把淩丞相搬倒,最後還膽子大的去皇宮,說出他那肮臟不堪的身世,在那麼多的朝廷百官的勸說下,父皇逼迫的隻好恢複他的身份。”
說完他一副不甘心的模樣:“你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我們就應該把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賤民先給斬草除根,他哪裡來的資格。”
“聽說他的生母還是個下賤的丫鬟。”
他笑的出聲,諷刺的笑著。
“可笑極了。”
“所以我們合作?”他轉而又再一次問紀宴。
也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的說。
“算了,你也隻能答應我,在這個皇宮裡,大概能夠護你的就隻有我了吧,畢竟你的身後空無一人。”
紀宴也沒料到他會這麼自信:“你又怎麼知道我真的身後空無一人?”
紀允想也沒想說著:“母妃說你從小就在彆國,娘家也沒了,回來了那不就是無一人。”
“你是不知,那些朝廷的官知道你要回來,可是百般阻止,可見你以前的徐尚書害了許多人的根基啊。”
他說的話是那麼的自然,與他毫不相乾。
紀宴的手握緊。
自己出生的國家,為了他們被送去彆國當質子近十年,到頭來也無一人容得下他。
天涯海角真的毫無身處。
他抬手謝道麵前的人:“多些二哥提醒了。”
紀允大方的抬頭沒放在心上:“沒事沒事,最重要的是那個賤民。”
……
林瑜走了很久,其實她差不多迷失了方向已經快分不清東南西北。
就在疲憊不堪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於看見了一個過路的村名。
她上前攔住一人詢問:“請問江南的路,要往哪邊走啊?”
村民打量她一番,一臉不耐煩的告訴她,給她指路:“往那邊走,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林瑜看一眼前麵的路,對她點頭道謝。
往村姑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半她又找了個沒那麼多雜草的地方坐下休息。
這一休息倒好,眼睛剛閉上,不一會兒人就睡下了。
等再次醒來時,是被人拍醒的。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姐,姐!”
眼前浮現的是林芸的熟悉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