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秀衝到了前麵,蘇經理卻還沒出現。他這回是真出差了。也不知這幫鬨事的,是不是先打聽好了日子才來的。
李招娣的繼母怒氣衝衝,氣勢洶洶:
“又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勾搭完這個勾搭那個!那姓蘇的狗官呢?”
薑英秀很不爽:
“就憑你這信口開河、瞎話張嘴就來的德行,能活到這麼大也是不容易!”
言下之意,說話嘴巴這麼臟,早就該被人打死了吧。
圍觀群眾聽到這話,這反應快的、都忍不住撲哧撲哧地笑出了聲兒,那反應慢的、也在之後不久回過味兒來了。
偷笑聲此起彼伏地,一下子就衝淡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
李招娣的繼母頓了一下,打了個磕巴,她還記得這丫頭的凶悍。
但是,她並不知道薑英秀的身體力量非常驚人,她隻以為這丫頭的力氣比一般人大些,而且不是個善茬,心夠狠,手夠黑,該下手的時候就特彆下得去手。
回想起那一回铩羽而歸,她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但是,這回她可是有備而來。
她上回回去之後,深思熟慮了好久,還特意托了人情,求到了西麓縣革委會主任的頭上,這幫五大三粗、滿臉痞氣、看著就讓人害怕的糙老爺們兒,就是她的底牌。
沒看見他們胳膊上綁著的紅袖章嗎?
這幫人,是西麓縣革委會主任高大國的人!
最初她隻是想要些賠償,想要給家裡的孩子塞進到飯店這樣的好單位來。
卻沒成想,革委會主任高大國聽了她的冤屈,竟然立馬同意給她撐腰,還派了這麼多人跟著她過來。
革委會主任高大國,咬牙切齒地跟她保證了好幾遍,不管她在這邊捅了什麼簍子,都一定會給她兜著。不管她是把飯店砸了,還是把人給打了,她都不必擔心。
當然,前提是,她得咬死了要給她家李招娣討公道。而不能落下彆的把柄。
她一一應了,心裡頓時覺得特彆有底。
乾脆一上來,就給薑英秀和蘇經理的腦袋上,各扣了好幾頂帽子。
同樣是看熱鬨,單純給一個被謀殺致死的員工討公道,誰是誰非未必說得清。
但是這裡若是牽扯進桃色新聞,那不明真相的人民群眾就會儘情地展開想象的翅膀。
每個人,都會給出自己的版本。
甚至於詳細到,他們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做了這幕天席地的野鴛鴦,他喝了幾口什麼牌子的酒,吃了幾筷子什麼口味的菜,她穿了什麼顏色的肚兜,什麼花色的褲衩兒,兩個人是誰先勾搭誰,誰對誰說了什麼樣的騷話
每一種細節,都極其詳儘。
超越你的想象。
到時候,卷入這些臟事兒的人,誰都討不了好。
那個不肯給賠償的蘇經理,他這經理的位子,不定有多少人惦記著呢,單憑這作風問題,就能給他擼了。
而那個彪悍衝動的野丫頭薑英秀,她除了會發狠還會乾啥?有了這些把柄,她要是要臉呢,羞也得羞死了!
她要是不要臉呢,這不還有革委會呢嗎?
至於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