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哭了,哭死也沒人替你做主。記住管好自己的嘴。
如果我聽到有人傳我的閒話,或者有人傳蘇經理的閒話,那麼,我不找彆人,就找你。
你躲回鄉下去我也找得到你,你跑到外省去,我也不會放過你。
下一次再被我收拾,就沒可能這麼輕鬆過關了。”
撂下了這些狠話,薑英秀就溜溜達達地走了,徑直去了後廚。
目瞪口呆的孟小滿也跟著過去了,有幾分忐忑又帶著幾分興奮地跟大師傅進行了一場繪聲繪色的實況轉播。
現場的眾人卻依然鴉雀無聲。
畢竟剛剛見識過這丫頭的狠辣,誰也不敢相信她這些話也許隻是說說而已。
地上幾隻血葫蘆鬱悶地低聲呻吟出聲,忍不住心中暗恨:
“這母夜叉,誰說她很好對付的來著?誰說的?可坑死我了!”
飯店大堂內外的圍觀人群心滿意足地看飽了熱鬨,這會兒見這個“煞星”竟然施施然轉身走了,回了後廚,趕緊一個個鳥悄地起身開溜。
李招娣的繼母孤零零地在大堂當間站著,哭得更傷心了。
她自己被打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心裡其實多少還存了幾分指望,有一絲這幫紅袖章能給她出氣的念想。
誰曾想,這丫頭打她的時候,竟然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哭得彆提多傷心了。
薑英秀雖然回了後廚,這幫人卻不敢不走——地上那三個血葫蘆,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呢!
雖然並沒有傷筋動骨,這丫頭打人的分寸、力道,掌握得簡直可怕!
她專門挑著肉打,打得疼得要命、血肉模糊,卻技巧完美地避開了主要的血管,也避開了骨頭和內臟。
雖然讓被揍的人看著非常嚇人,卻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傷……
最早莫名摔倒的兩個家夥,頗有幾分後怕又頗有幾分慶幸地把地上的三個血葫蘆似的同伴兒,費勁巴力地給扶了起來,慢騰騰地、有幾分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李招娣的繼母四下瞅了瞅,見沒人理她,於是也哭哭啼啼地跟在紅袖章們身後悄悄地溜了出去。
大堂內本來在吃飯的客人,也不管自己吃沒吃完,都不願麵對這種血腥的現場,麻溜地起身走人了。
毫無存在感的尚七爺,默不作聲地拎了拖把過來拖地,很快就把地麵清理得光潔如新。
當初看熱鬨的都走了,後麵再來的人,再也看不出來這裡之前剛剛發生過一場慘無人道的血腥鬥毆。
不,不是鬥毆,而是單方麵的被ko。
打架嘛,在西麓縣可不是什麼新鮮事,在民風彪悍的黑瞎子嶺鎮上,那就更是稀鬆平常了。
不過,打架這種熱鬨,畢竟還是勢均力敵、有來有往的,才好看!你一拳我一腳,踢斷胳膊打折腿兒、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才熱鬨嘞!
不過,這種一麵倒、單方麵的ko,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相反,對無辜的吃瓜群眾來說,圍觀這種陣仗的時候,心理壓力也是很大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