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雷七奶奶回來了,甭管他這病情多複雜,雷七奶奶都有把握能把人救回來。
雷愛國心中仔細琢磨了幾遍,覺得自己這想法可行,眼珠一轉,就打算再坑許玉蓮一把。
“這個病啊,若是雷七奶奶在,倒是有至少八九分的把握。可是我來治,頂多就隻有三四分的把握。你看,要不要直接送縣醫院呢?”
聽了這話,許玉蓮也糾結了:
“小雷大夫啊,你不是雷七奶奶的關門弟子麼?這治療的把握,真的就隻有三四分?”
雷愛國十分坦然,一副一丁點都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模樣:
“我學藝不精,還沒出徒呢,肯定沒有七奶奶的醫術高了。至於這三四成把握,倒是我的本事。如果用上七奶奶的成藥,或許能有六七分把握。”
許玉蓮猶豫了一陣子,看著一臉蔫頭蔫腦,萎靡不振的兒子,摸了摸腦門,十分燙手,急忙就匆匆下了決定:
“去醫院怕是來不及,小雷大夫,你就開方子吧!?”
許玉蓮原本是想說的斬釘截鐵一些,然而那顫抖的聲線和上揚的尾音,生生地把一個肯定的祈使句變成了疑問句,將她內心的緊張不安暴露無疑。
雷愛國眯了眯眼:
“七奶奶的秘製成藥,都是名貴的好藥材,這價格可便宜不了,你真要給這孩子用麼?”
許玉蓮咬了咬牙,從衣袖裡取出來一個鼓鼓囊塞的、還帶著體溫的手卷包:
“小雷大夫你放心治,診金和藥費,我一分錢都不待少了你的!”
雷愛國點了點頭:
“那我就用藥了。放心,就算我治不明白,不還有七奶奶呢嘛。”
許玉蓮聽了這話,到底是更安慰了,還是更焦慮了,雷愛國沒有心情去深究。
他也是第一次獨立處理這麼複雜的病例。
使出渾身解數,用了七奶奶藥箱最裡層的續命靈丹,許玉蓮的兒子的燒,很快就退了下來。
人也精神了一些,不過跟平時還是沒法比。
雷愛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許玉蓮說道:
“這個藥丸,今天半夜的時候,若是他又發燒了,就拿半碗溫開水化開,喂他喝下去。
若是不燒了,就先不用吃。
不過,現在這樣子,還不算是徹底痊愈。
我畢竟還沒有出徒呢。
回頭等七奶奶來了,再讓七奶奶給看看,省得留下啥後遺症什麼的。”
饒是雷愛國這麼說,許玉蓮依然覺得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
畢竟燒退了,就是要好轉的現象。
至於說再請雷七奶奶來看看,這個她倒是不擔心。
雷七奶奶雖然診金藥費收得貴,但是做事十分牢靠,複診也從無怨言。
許玉蓮拿著手卷包,熱情地問道:
“這診金和藥費,一共多少錢?”
雷愛國笑了笑,很淡定地回答:
“診金呢,因為我還沒出徒,就不收了。藥費,這個丸藥是四塊錢,這個丸藥是兩塊五,這個給你們留下來備用的是五塊錢,一共十一塊五。”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