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秀好脾氣地笑得兩隻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哎呀,奶,這不是還有我爺呢嘛!咱們上山找找唄,萬一要是能撿到野雞野兔啥的,咱就算不賣給供銷社,也能給我老姑吃點好的呀。”
把老太太的心頭肉搬出來,就不信她不動心!
老太太果然動心了。猶猶豫豫地看向了老爺子:“福生……”她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顯:“這大冷天的進山,會不會太危險了?”
老爺子悶聲不語地抽了兩口煙袋鍋兒,方才點了點頭:“我看這事兒能行。”
老兩口嘀咕了一陣子,老爺子覺得這個事情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又耽誤工分。所以,最終決定是,全家的壯勞力們,還是照常上生產隊挖水渠掙工分去。老爺子自己一個人先去山裡探探路!反正這個家裡,真正當過獵戶的,其實也就他一個。
薑英秀理所當然地悲劇了——她被排除在了探路的任務之外,而且被明令禁止再次進山。薑老太太揚言:再敢私自進山,就打折她的腿!
看來短期內恐怕是沒機會名正言順地去小寒山找溫泉了……
薑英秀的失望溢於言表,吃早飯的時候因為太過漫不經心,竟然不等老太太分配就上手拿了個窩頭,被薑老太太抓住機會狠狠地罵了一頓。
薑英秀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老太太的罵聲對她而言猶如耳旁風。可是一想到不能名正言順地去小寒山上找溫泉,她就覺得頭大如鬥。
在這種天氣,用冷水洗澡,她真心覺得那是一種酷刑。而不洗澡,她覺得那同樣是一種酷刑。還是此恨綿綿無絕期的那種。
上輩子她解決問題的方式隻有兩種:一、撒嬌賣萌。二、用錢砸。
現在她本身就處境堪憂,不受待見,長得又不咋好看,撒嬌賣萌麼……那畫麵,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再說了,既然不招人待見,撒嬌賣萌也根本沒人買賬啊!
至於用錢砸麼……這輩子,如果不算空間裡她的那些東西,可以說身無分文。你能指望一個連、襪子和牙刷都沒有的農村小丫頭,能有私房錢?
失去了這兩大法寶,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自己的困境。但是她也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
吃過了早飯,她跟四寶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問題,就悄悄地出了薑家,奔著鎮上的供銷社,出發了。
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所以大隊也沒有去鎮上的車,再加上她又打算儘可能保密得久一點,隻能腿兒著去了。
她還特意背了一個背簍,背簍裡塞了半片麻袋,這兩樣東西都是從自己住的小房間的炕上找到的,她一看到就靈機一動,決定拿來做個偽裝。
她打算拿一些鬆子和兩隻野雞試試水。
薑英秀一直走了兩個多鐘頭,走得汗流浹背了,腦袋瓜像個剛出鍋的饅頭一樣冒著熱騰騰的白汽,感覺兩條腿都要走斷了,才終於走到了鎮上。
沿著鎮上的黃泥路走了十幾分鐘,才看到一條寬寬的河。不過河麵已經凍得結結實實的了,那冰層的厚度,汽車卡車什麼的直接開過去都沒問題。
河上有座窄窄的石板橋。橋對麵,一條青石板路邊上,供銷社的木牌子已經清晰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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