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的院子方方正正,木質的大門刷了層黑色的油漆,院牆的青磚得有六七成新,院子裡的房子看起來也保養得很好。隻不過麵積不大,看起來像是個小三間。
這房子要麼是新蓋的,要麼就是近期大修過,磚牆上砌的都是紅磚,房頂上還鋪著嶄新的紅色瓦片。
這就是大姑薑春菊家?
看起來條件挺不錯的啊!
薑老太太走了這麼半天,已經累得有些站不住了。她扶著薑英秀的肩膀站著,微微地喘著粗氣,讓薑秋菊上去敲門。
薑秋菊敲門的方式跟牛桂花有得一拚,幾乎跟砸門差不多。
叮了咣當一頓砸門之後,大門開了一道縫,門縫後探出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來了來了,誰啊?”
看這歲數,再看這模樣,不用問,一準兒就是大姑薑春菊了。
薑春菊的臉型有些像薑老爺子,五官長得像薑老太太的居多。眼睛形狀很美,眼神也很是明亮。未開口人先笑,第一印象讓人覺得很是爽朗大方:
“娘,你老人家咋來了涅?快進屋快進屋。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呀?您老人家要過來,也不讓人先捎個信兒,我這啥都沒準備,家裡啥也沒有……”
薑春菊一邊脆生生地說著客套話,話縫兒密得讓人把句子壓扁了都塞不進去,一邊熱情地把大門整個拉開了,順手就動作無比自然地接過了老太太後背上背著的菜乾兒。
薑老太太累壞了,也沒再跟她客氣,帶著薑秋菊和薑英秀就往裡走。
薑春菊家裡拾掇得相當利索。
地麵上用水泥抹得平平整整的,清掃得乾乾淨淨。雕花的木製家具表麵,也都擦得閃閃發亮。窗子還是老式的木頭格紋窗,糊著白色的窗戶紙。
薑春菊熱情地安頓了薑老太太坐下,將菜乾的麵口袋打開看了一眼,就匆匆地收進了外屋地的糧食櫃子裡。
之後,忙忙地張羅著給薑老太太沏了一碗紅糖水,給薑秋菊沏了一碗油茶麵,給薑英秀倒了一碗涼白開,笑嗬嗬地對著她們說道:
“今兒個這日子趕得不巧,他們爺幾個都不在,你們要過來也沒事先打發人捎個信兒,我這可是一丁點兒準備也沒有……家裡也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招待你們,唉呀媽呀,可愁死我了!
好在你們都是自家人,不會跟我外道。一個是我親娘,一個是我親妹子,還有一個是我親侄女,招待得好了歹了滴,都不會笑話我……”
親親熱熱地嘮了幾句嗑兒,薑春菊就一拍大腿:
“你瞅瞅我這記性!四丫頭還背著個背簍呢,怪沉得慌地,這孩子累了咋也不吱聲呢?快彆背著了,趕緊地卸下來啊!”
一邊說,一邊就動手就去摘薑英秀身上背著的背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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