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無語地走了一陣子,薑老太太一直都沒有說話,薑秋菊也難得地沉默著,沒有再找茬。
她們應該都很累了吧!
薑英秀倒是不覺得有多累。
對她來說,真正難受的,其實是空蕩蕩的肚子。更難受的是,空間裡明明有許多好吃的,她卻找不到機會拿出來吃。
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哪怕她把空間青青草地上的青草拿出來,也太紮眼了。
餓啊餓啊餓啊……不想還好點兒,一旦起了這個念頭,餓這個字,就仿佛一道山洪,把她衝垮了,輕而易舉地就把她從頭到腳地吞沒了。
從肚子開始,就覺得火燒火燎的,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全都在叫囂:餓了餓了餓了,我要吃東西!
其實,除了剛穿越那幾天,她是真沒怎麼挨過餓啊!
薑英秀默默地從空間裡偷渡了一顆紅棗出來,藏在自己的手心裡。
然後故意走得慢了點,稍稍落後幾步,再悄悄地把棗子塞到嘴裡,開始輕輕地、細細地咀嚼。力求不發出一絲聲音。
唔,又甜又鮮,這個味道真好啊!
不過,她還沒等全都吃完,就聽到薑秋菊疑惑的聲音:“娘,你聞見沒有,咋還有紅棗的味兒哪?還一飄一飄地……”
嚇得薑英秀一動都不敢動,差點連棗核一起吞下去。
薑老太太抽了抽鼻子,沒聞到,拍了拍薑秋菊的背:“沒有啥味兒啊!老閨女你是饞了吧?等下次趕集地,娘讓你大姐幫你淘澄點紅棗來。”
艾瑪,薑秋菊竟然是個狗鼻子!
薑英秀頓時不敢再吃了,趕緊又把嘴巴裡的棗核偷渡進了空間。
可是,肚子裡卻覺得更難受了。
薑英秀想偷渡個饅頭出來,可是饅頭太大了……實在不好藏啊!
薑英秀想了想,又悄悄地偷渡了半個核桃仁兒,塞到了自己的手心裡,然後再找機會悄悄地塞進嘴巴,細細嚼碎,慢慢咽下,全程都捂著嘴巴,深怕露出一點兒痕跡。
反複操作了兩三回,薑秋菊幾次三番地聞到味兒了便回頭查看,把薑英秀嚇得好幾次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好在薑秋菊隻是懷疑地上下打量了薑英秀幾次,並沒有認真追究。這讓薑英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敢再搞什麼小動作了。
唉,這薑秋菊自己一個人就吃了倆豬油渣酸菜餡兒的大包子了,仨人裡麵數她最飽!咋還對吃的東西的味道這麼敏感呢?
這樣折騰一番下來,薑英秀最後隻好拚命忍耐,強自按捺下進食的欲望,一直餓著肚子,一路煎熬著,跟著前麵倆人一起走回了楊樹溝村薑家大院兒。
薑老太太和薑秋菊累得不行了。薑老太太主要是受小腳的拖累,薑秋菊是因為平時總是貪懶不動。
而薑英秀的狀態,竟然也很糟糕。
她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汗水把頭發都打濕了,額角的傷口被汗水一浸,也顯得更加顯眼了幾分,一看就是有點承受不住長途跋涉的模樣。
幾個人疲憊地進了屋,把小雞仔和小豬仔分彆安頓在了東梢間和東次間的炕頭上,然後才安安心心地坐了下來,吃了一頓稀薄得能照見人影的野菜糊糊棒子麵兒粥。
盤腿坐在炕上,吃完了薄粥,薑老太太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的黃銅杆兒旱煙袋裝了一袋旱煙,就招手叫了大兒媳婦牛桂花:
“老大家的,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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