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得漂亮,薑英秀卻也打算借著這件事,看看這老太太是個啥樣人。
倘若真的打算欺負她不懂行,把價格壓得太低,她肯定轉身就走,討價還價的功夫都懶得費。
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這年月,大家夥都吃不飽飯,糧食啦、肉啦,肯定是最值錢的。但是水果這東西它稀罕哪!
尤其是凍梨和花紅,這可是東北地區的傳統年貨,就跟過年要貼對子,放鞭炮,吃餃子一樣,是東北地區的年俗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價格自然不可能太低了!
尤其是這臘八都過了,也是時候置辦年貨了!
至於黃櫻桃,這可是沒凍上的新鮮水果!
東北地區滴水成冰的寒冬臘月裡,這新鮮水果有多難得?那價格還用問麼?
老太太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痛快地應了:
“丫頭,我看這樣吧,咱也不用上稱了!這一筐凍梨帶花紅我給你十塊錢,二斤全國糧票,這一包櫻桃我給你兩塊錢,二尺布票,你看咋樣?”
呃……
薑英秀迅速地在心裡換算了一下,換算標準就是之前她在那個二層樓的飯館兒買的各種主食的價格。
十塊錢,差不多相當於二斤半(一百七十五個)肉餡餃子,二百個酸菜包子,四百個三合麵饅頭,六百六十六個貼餅子!
她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合適,於是乾乾脆脆地應了一聲:
“行,就這麼算吧!那大娘你看看找個啥東西裝?俺不能這麼直接給你倒桌子上吧?”
老太太也是個痛快人,先是拿了個素淨的帶著手工刺繡的手絹包出來,把錢和糧票、布票數好了遞給她:
“你先點點。”
薑英秀沒客氣,拿過來在手裡過了一遍。
嗯,十二塊錢,二斤糧票,二尺布票,都沒錯。
老太太笑眯眯地拐到裡屋一趟,不大會兒功夫,就端了個大木盆出來,把凍梨和花紅都嘩啦啦倒在裡頭。
這一倒,老太太的笑容就更大了。
凍梨的個頭兒都不小,而且還很勻稱,很乾淨,表皮也都很光滑,一個磕著碰著了的都沒有。花紅一水兒的紅豔豔的,也一樣是個頂個地品相好,一個帶蟲眼兒的都沒有。
老太太放好了凍梨和花紅,又從紅木櫃子上拿了個白瓷的小罐子,把剛才仔細看過的黃櫻桃重新用油紙給包好了,輕手輕腳地放了進去。
薑英秀將錢和糧票、布票塞進了棉襖袖子裡,實際上卻是收進了空間。
背著空空的背簍,一本正經地跟老太太告了彆,就從老太太家往外走。
老太太熱情洋溢地送了她出門,一直送到了院門口:
“丫頭慢走!有功夫再上大娘家來玩啊!”
薑英秀脆生生地應著:
“大娘您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哪天有功夫再過來!”
心情愉快地出了大院兒,薑英秀走出了差不多七八百米之後,又繞著一個居民區溜達起來。
遠遠地看到有個老爺子蹲在巷子口抽煙,一個年輕女人拎著個包袱皮兒,低著頭,從老爺子身邊經過,進了巷子。
過了一會兒,又有個中年男人,背著個麻袋,從老爺子身邊經過,進了巷子。
薑英秀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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