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爺子做完了炕琴,還順手給薑英秀把矮腳床打了出來。
木料是特意用刨子拋光過的,床板也釘得很是平整、結實。薑英秀上去試了試,感覺還不錯。
這要是換個季節,比如夏天,睡在這上頭,應該還是很舒服的。
沈春柳給薑英秀又搬來了一床舊褥子。
薑英秀將它鋪在矮腳床上,也把自己原來那套做樣子的鋪蓋,在矮腳床上鋪設好了,再次躺在上邊試了試,嗯,很平整,很軟乎,確實挺舒服的。
隻可惜這矮腳床離地麵距離太近了,明顯能感覺到那浮起來的寒氣,從矮腳床下麵浮起來,冷颼颼地直往身體裡鑽。
好在不用真的睡在這裡……
大事忙活完了,薑英秀從此也就光榮上崗了。
她三下兩下就把地麵的刨花和塵土掃了出去。
又拿了塊兒抹布和一個小盆兒,小盆兒裡裝了點水。屋裡屋外、炕上炕下、從房頂到地麵地,抹了一通。
三下五除二就把倉房的衛生打掃得乾淨利落了。
薑英秀心中有一點點暗自開心:
“嘿嘿,這麼一拾掇,利落多了!如果不去看那個供桌的話,這間小倉房做個閨房,其實也挺不錯的麼!”
薑老爺子帶著薑家一眾兒孫,安置了祖宗牌位和大仙牌位,並且又上了香,點了蠟燭,擺了兩盤供品。
一盤是一隻風乾的野雞,拿清水加了點花椒大料,烀熟了、切了塊兒,碼放得整整齊齊。那種鮮嫩招人的香味兒,真是順風都能飄出十裡地去。
另一盤,是一摞一層一層摞起來的三合麵兒饅頭,模樣雖然不咋好看,卻散發著一股糧食的香氣,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薑英秀看著那個跟祖宗牌位一樣材質的大仙牌位,不由得心中好笑。哈哈哈,自己這待遇也是沒誰了,居然跟薑家老祖宗平級了……
唔,這供品聞起來,還挺香的哈。
乾脆我就笑納了吧!
她心念一動,兩盤供品,連著盤子,都一塊兒不見了。
薑家眾人再次親眼目睹了一回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奇跡,連脾氣最倔強的薑老爺子都沒啥話說了,趕忙帶著薑家眾人,挨排兒給大仙兒磕頭。
薑老太太還開始念念有詞,說了一長串兒亂七八糟的要求,薑英秀隱隱約約地聽著,其中似乎還有要保佑沈春柳和楊水芹,給三房和四房生個帶把兒的這種話……
唉,薑老太太對傳宗接代這件事兒,還真是執著啊!
薑英秀也得跟著磕頭,忽然覺得自己剛剛把供品收進空間這事兒,有點冒傻氣——這事兒鬨得,還得自己拜自己……
等到全部薑家人都輪番拜完了祖宗牌位和大仙牌位,也都一個一個出了倉房,薑英秀就把倉房的門給鎖上了。
香燭味兒散儘了,就得趕緊收起來。在那之前麼,還是先鎖上比較保險。
雖然目前為止,宋三鬥對楊樹溝村的掌控力,一直是相當靠譜的。
楊樹溝村也真沒有啥敢頂著全村人和村乾部的壓力瞎折騰的主兒。村裡大部分住戶,都是一天到晚惦記著怎麼多賺幾個工分,好讓全家人填飽肚子的本分人家。
就連幾個二流子,也僅僅是遊手好閒,喜歡東遊西逛罷了。最過分的行為,不過是對著長得俊俏又麵嫩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說幾句招貓逗狗的酸話而已。
連偷雞摸狗之類的行為都少有。
所以上回,薑老太太丟了兩隻下蛋雞,都壓根兒沒往幾個二流子身上想。
然而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黑瞎子嶺鎮上既然都開始形勢嚴峻起來了,樺樹林公社裡頭,彆的村子,也不是沒有依靠歪門邪道得到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