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逮著機會了,就趕緊擠兌劉家老太太一頓。
“喲,這還知道是親家母哪?還攔著人在門口不讓進,咋地,看不上農村親戚咋地?”
劉家老太太著急忙慌地把薑老太太、薑春菊和薑英秀讓進了門,趕緊將邢家老太太的譏笑和嘲諷,都“砰”地一聲關在了大門外。
這年頭,不管她怎麼看不上農村人,可不能宣之於口。不然,指不定被有心人給扣個什麼罪名!這邢家老太太,這是想害死她嗎?
雖然把人讓進了屋裡,劉家老太太心裡卻還是堵著一口氣,發不出去。再說起話來,語氣也就更加冷淡:
“春菊就是不懂事兒,這麼冷的天兒,還把親家母給折騰這一趟來乾啥?這大風小嚎地,地上還又是冰又是雪地……”
薑老太太又豈是好脾氣的?
雖然看在閨女麵子上,沒有直接跳起腳來開口罵人。可是這不帶臟字兒的話,也不見得多好聽:
“知道這大風小嚎地,地上又是冰又是雪地,這山路不好走,你還舍得讓春菊大半夜地回娘家?
她要走,你還不會攔著點兒?這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閨女,就是不心疼啊!
這春菊連夜趕回來了,我這當娘的,還不得緊趕慢趕地顛著小腳趕上幾十裡山路,來看看親家到底是遇到啥難事兒了?
結果原來是親家家裡遭了報應……啊,不對,是遭了小偷兒了?
聽說這小偷是把你家的鍋碗瓢盆都給偷走了?這怕不是為了錢財來的,該不會為了報仇吧?
莫非是虧心事做多了,怎麼得罪的人都不知道?唉呀媽呀,你們沒在睡夢中被人悄眯地抹了脖子,就該感恩人家手下留情了!”
劉老太太被薑老太太懟得臉色都變了,聲音也有點打哆嗦:
“許芳泠!你……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的都是人話。你說我哪句說得不對?”
眼看著倆老太太就要乾起來了,薑春菊急的汗都下來了,這倆祖宗,哪個她都擺不平。
薑英秀把背上的包袱卸了下來:“大姑,你看這個肉該放哪兒?”
一句話就成功地轉移了劉老太太的注意力。劉老太太臉色好了許多,心中暗自有幾分得意:
“再怎麼不滿,你不還是該給我拿糧食就得拿糧食,該拿豬肉就得拿豬肉?”
結果,打開包袱皮兒一看,小筐子裡麵,竟然隻有一副豬大腸。
劉家老太太一臉厭惡:
“春菊,你拿這破玩意兒來乾啥?這多埋汰?”
“嫌埋汰就彆吃!這麼好的東西,我們農村人可不嫌棄。一大家子人脖子都長了,可還一口都沒吃上呢。四丫頭,你趕緊滴,裝起來,咱們再背回去。”
薑英秀二話沒說,伸手就要去裝那豬大腸,然後,還沒等她的手碰到豬大腸,豬大腸就消失不見了。
就那麼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好像它剛剛還在那裡的情景,隻是一場幻覺。
薑英秀手裡的小筐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奶?”
薑老太太眼睛都瞪圓了,薑春菊臉色也跟著變了。
倆人都覺得這個情景,十分眼熟。
這不就跟供了大仙牌位之前那回,給薑春菊拿雞肉炸鹵子,用雞湯下麵條,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嗎?
母女倆對視一眼:莫非這是“大仙兒”給薑老太太撐腰來了?
而劉家老太太,更是“啊”一聲尖叫起來。這豈不是大白天地,鬨鬼了麼?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