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精神病院的北門,比較冷清。
路的兩旁種著白楊樹,蒼勁老練的白楊,樹葉迎風颯颯作響。
女孩兒走在馬路上,瘦弱的背影挺拔有力,腳步鏗鏘。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倩影中有著幾分落寞。
人是個複雜的生物,尤其是感情。
餘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會有些落寞。
腳下的地麵,兩股振動由遠及近,越來越明顯,把她夾在中間。
在賓利停下之前,離餘生不過數米的勞斯萊斯先停了下來,餘致遠從車內跳下來,三五步跑到餘生麵前,把她攏到自己懷裡。
女孩兒戴著口罩,一張小臉隻露出兩隻眼睛,沆氹著水汽。
“餘生?”餘致遠試探地喊了她一句。
女孩兒還是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這時,餘致遠打心底裡認定,傅擎蒼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把餘生帶出來,美其名曰是“看病”,實則是因為那一巴掌,動了更大的氣,拉餘生出來撒氣。
還把她扔在這荒蕪冷清的北門。
半小時前,他在機場接到白芍清的電話,她說傅擎蒼來了餘家,說什麼若醫不好餘生便入贅餘家的大話……
都特麼是鬼話!
“生兒不怕。”
餘致遠摸著餘生的腦袋,讓她側臉半靠在他的胸膛上,右手有節奏地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
儘管心裡恨得不行,咬牙切齒想把傅擎蒼卸了。
但還是壓住了戾氣,溫柔款款地嗬護著他的女兒。
生兒?
美眸圓睜,餘生蹭著餘致遠的西裝,用下巴抵在他的衣服上,昂著小腦袋望著他。
從下而上,能看到男人眼底的溫柔。
雖然年齡將近五十,有了時間走過的痕跡,但不可否認,餘致遠五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