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蒼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在喝碗裡的粥。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抬起頭,眼神一貫的沒有溫度。“春嫂,給小愛盛碗粥。”
春嫂愣了一拍,偏頭的時候見遺愛小姐就站在餐廳門口。
她應了聲“好的”,轉頭朝傅遺愛滿眼含著愛戀地看了幾眼。見女孩一隻手扶著門框,半低著頭,一副乖乖認錯並自責悔過的模樣。
她趕忙走過去,拉著傅遺愛的手。“這件事少爺會處理好的,少爺從小最疼您了,肯定不會讓您吃虧。您也彆和少爺慪氣了,先去坐一會兒,我給您盛粥來。”
春嫂拉開椅子,輕輕按著傅遺愛的讓她坐下,又看了眼依舊冷漠如斯的傅擎蒼,而後才轉身去了廚房。
春嫂離開,傅遺愛便微微低下了腦袋。低了好一會兒,才用餘光悄悄去打量坐在左手邊的男人。見他薄唇緊抿,臉色冷峻無溫,便把腦袋低得更緊了。
春嫂端著一碗粥折回來時,餐廳裡安靜得有些讓人背脊發涼。她把粥放在傅遺愛跟前,又幫她倒了一杯牛奶。
傅擎蒼最後喝了一口粥,放下了碗筷。冷冷的眸子看向低緊了腦袋的傅遺愛,不溫開腔:“做措施了沒有?”
傅遺愛“啊”了一聲,下意識抬起頭驚訝地看著男人。
她還以為哥哥會先把她罵一頓,關去八號樓幾天,懲罰懲罰……
“沒、我……我不知道。我喝醉了,到床上之後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還有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你自己醫術不淺,自己好好檢查。或者,外麵那廝醫聖還在,你讓他……”
“不用了!我、我自己查。”傅遺愛望著傅擎蒼,眼皮一直打顫。
一碗溫熱的粥傅遺愛沒多喝,見餘生喂笙祭吃完後,她也跟著他們一同離開了餐廳。
走到了客廳。
初秋中午的日頭也很大,透過落地窗,把客廳裡照得十分亮堂。
宮斯寒還站在那,幾乎沒動。
聽聞有人走來,宮斯寒抬起頭去看,便見著女孩微微低著頭,一雙手攥在身前,跟在傅擎蒼背後一米外。
“得到原諒了麼?”傅擎蒼從他身旁走過,丟了一句話。
“沒,寶貝兒不肯。大舅子,我這人你二三十年看著的,人品……”
“上外頭站著,後花園臨近一號樓的瞭望台下。”
“大舅子……”
傅擎蒼斜了他一眼。“叫爸爸都沒用,昨晚欺負她的時候,你應該想到的。”
宮斯寒:“……”昨晚和她纏綿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傅遺愛。不過……就算他知道,若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的。
人的一生總會有一些不平凡的時刻。
他是個普通人,普通了將近三十年,日複一日地重複相同的東西。
枯燥的日子裡終於有了驚奇的際遇,比方他遇到她的時候。
“先站五個小時,還沒得到原諒就站到明天。”
又添了一句“反正你是醫聖,死不了。”
宮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