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拉著笙祭,傅擎蒼跟在她兩身後走去了後花園。
客廳裡逐漸冷清下來,隻剩下幾個傭人,還有白洛和傅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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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烈日由黃橙的金燦,慢慢變成了比較柔和的軟黃。映照在少女臉上,平白讓她單純的小臉增了幾分憂愁。
春嫂拿著一杯奶昔走到傅遺愛麵前,慈愛地笑著。“小姐……”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遺愛便把視線從窗外遠處的瞭望台方向收了回來,轉過腦袋。“春嫂,他已經在外麵站了……”傅遺愛望了一眼牆上的古鐘,暗暗在心裡掰了掰手指頭。
“……站了五個小時零三十五分鐘了。”
春嫂站直,朝著瞭望台的方向看去。見穿著墨色西裝的男人,早就沒了那份高雅矜貴,雖然身姿還是挺拔的,但可以從中看出疲憊。
呢喃出聲:“在部隊裡被大少爺罰站兩個小時軍姿都喊疼裝死,今天倒是這麼乖站了這麼久。”
又一想,這混小子亂搞男女關係搞到大少爺的女兒身上。
“他活該站,您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給糟蹋了,少爺不弄死他就算開恩了。站到晚上,身體極限為止,讓他好好躺在醫院反省反省。知道什麼樣的人不能碰,什麼樣的人不能造次!”
傅遺愛並攏了雙腿,抓著春嫂的一隻手,抬頭看著她。“哥哥說要我原諒他就放他走,如果我沒原諒,哥哥不會真的讓他休克死掉吧?”
“您說呢遺愛小姐?您是少爺最疼的妹妹,今日若換成彆人,早就被少爺扒皮抽筋了。”
女孩的眉心緊皺,抓著春嫂的手也收緊。
其實,根源還是她的錯。他昨晚並不知道她是傅遺愛,那件事情的開端,也是因為她醉酒腦子不清白吻了他。
這是一件錯事,他錯了三分之一,她錯了三分之二。
媽媽總和她說,要以溫柔單純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在享受世界帶來的美好時,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做好自己,才是對彆人最好的報答。
“春嫂,是我錯了。我沒有經過哥哥的準許,把他和大嫂的dna檢測發給了爺爺奶奶,給哥哥大嫂造成不便。公主脾氣上來,怨哥哥罰我,私自跑去砸人家的場子,毀了好多酒,毀了一間房,還膽大地點了好多個男公關……”
“我做錯了,斯寒哥哥也不應該被我罵,畢竟是我先、先親了他。他不是君子,沒有忍住男人的本能也很正常。”
春嫂把奶昔放在桌子上,摟著傅遺愛的肩膀,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遺愛小姐五歲時在部隊待了一個月,那時候她就發現,這個女孩子單純得比雪還真。她會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她會覺得做錯事的人都有被原諒的機會,她還認為每個人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生在傅家,卻能有一顆赤子之心,到現在都未曾改變,很不容易。
正如她那雙柳葉眼,似山間不曾遭汙濁之氣沾染的精靈。
“嗯,遺愛小姐長大了,這些事情就自己試著處理。按照自己的是非標準去做,心裡的想法。”
“……”
太陽由直射宮斯寒的頭頂,慢慢變成了斜射。
他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一顆又一顆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落。
西裝裡的襯衫早已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