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薔薇爬上了窗柩,與青色的爬山虎交纏在一起。
清風卷著淡淡的花香,蕩著落地窗簾。柔和的陽光鑽進窗簾的縫隙,在米黃色的絨毛床被上,糅合成一道黃色的帶子。
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個身形嬌弱的少女。
她雙手攥緊了被子,額頭冒著虛汗,頭發被汗濕,黏在鬢角和臉頰上。
餘生猛地瞪圓了眼睛,直挺挺地坐起身。
拿著毛巾走到主臥的白洛立馬折回房門口,衝底下喊:“春嫂,夫人醒了,叫宮少上來。”
白洛喜笑顏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邁著大步朝臥室裡走去。她走到床邊,坐在餘生身旁,用毛巾擦拭著她臉上的汗珠。
“夫人,您真是嚇壞我們了。您去八號樓受涼感冒發燒,燒了兩天,今天是第三天了,終於醒了。”
少女的眸子無神,呆滯地望著某一處。
身子有些僵硬,喘著大氣。
宮斯寒進到房間的時候,就見著這樣的餘生。
因為她感冒發燒,需要吃藥。所以她的口罩便被春嫂取了下來,取下來的那刻,他們幾個人都詫異了……
就連白止,瞳孔都微微縮了縮。
明明這麼漂亮的人,帝都傳聞她是醜得慘絕人寰的醜女……那些人是不是眼瞎了?
這樣都是醜女,那世界上還有長得漂亮的人嗎?
不過,他的立場還是十分堅定的。他隻看了兩眼,就立馬移開了眼神,將目光都放在傅遺愛身上。
這也就不難想到,傅擎蒼那廝要他按照餘生的醜斑做人皮麵具,就是讓她佩戴。
傅擎蒼真變態,寧願讓自己女人醜醜地出去,也不想讓彆的男人接近餘生。
宮斯寒走到床沿,伸手碰了一下餘生的額頭。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又飄到餘生精致的臉上……
男人立馬直起身子,把眼睛偏到另一邊,選擇性無視。“生生兒的燒退了,休息一會兒自由活動沒問題。”
餘生一點點抬頭,朝聲源處望去。從下而上看見宮斯寒的下巴側臉……
宮斯寒……
這幾天她一直在做夢,腦子昏昏沉沉,夢裡的世界光怪陸離。她夢到傅擎蒼,還夢到了宮斯寒……更甚於,夢到了傅擎蒼的爸爸。
可是,她隻在傅家宗堂見過傅雄風的遺像一眼,怎麼就能做夢都夢見了?
是發燒燒得太嚴重,整個腦子都混亂了嗎?
餘生按住白洛的手,接過她手裡的毛巾,自己擦著頭上的汗。
隻不過,白洛一直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盯出個花樣兒來。
春嫂也看著……
怎麼連宮斯寒也若有若無地往她臉上瞟?
“為什麼……”她昏了兩三天,喉嚨有些嘶啞。“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白洛眨了眨眼睛,揚起笑容。“夫人,您長得真好看。一點都不醜,皮膚白白嫩嫩跟剝了殼兒的雞蛋似的。”
餘生拿著毛巾的手驀地一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