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君望著餘嗣久的背影,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
餘致遠放不下十八年前的事,他不會對生生兒好的,他也不會放過傅家人。他這樣做,除了保全餘家的地位和麵子,那就是給傅家的長老放煙霧彈,讓他們誤以為他是阿蒼的得力老丈人。日後對付傅家人,他可以名正言順以阿蒼老丈人的名號出麵。稍稍不留意,就能在背後給阿蒼捅刀子。
他的執念太深,深得唐容君午夜都會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件事。
曆曆在目,忘不掉擦不去。
而這些事,除了她和傅淩風,談搖,餘致遠和白芍清,應該沒有第六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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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致遠拉著餘生來到校導辦公室,裡麵很安靜,隻有他們兩個人。
進辦公室,餘生就把自己的手腕從餘致遠的手裡抽出來。美眸勾著淡淡的笑,肆意冰冷。“想不到竟然要在這種名場麵被人罵,我才能體會到被爸爸疼愛保護的感覺。”
男人粗眉微蹙,很快的一個瞬間,幾乎察覺不到。
他說話很淡,像一個陌生人。應該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對待陌生人,他還會以商場那番假笑,平平和和地說話。
“徐毅將話帶給你了吧?”
“帶了,前幾天聽到的。”餘生也坐在,靠著扶手,玩著自己的頭發。
“你的態度?去還是不去?”
“嗬嗬~”她歪著頭把玩自己的頭發,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語氣卻是極冷的,冷中含笑,很是諷刺。“您都用爺爺威脅我,要是我不去,捅破了被你拋棄遷出餘家的事實,爺爺可不得氣死。”
“知道就好,爺爺從小疼你,算你對他還有點良心。”
“那是當然的,我是人肯定有良心。至於您和白阿姨,我倒沒發現你們兩有呢。”
餘致遠靠著背椅,“啪”的一聲扔了個u盤扔到她桌子麵前。“輪船燒毀的閉路電視拷貝下來的模糊版視頻,你在裡麵的表現真好。什麼時候練成的本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餘生眼眸一滯,輕笑著拿起桌上的u盤,似笑非笑。“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您半月有餘之前就知道了呢,就是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呀。”
“你說什麼?”
她把u盤扔回桌上。“沒什麼,就是說您有個好幫手,身手了得腦子聰明辦事靈活,是個好、殺、手。”
她站起身,裙擺順著她的大腿垂下,掉落在她的腳踝。“沒什麼事我走了……”
“真的愛上傅擎蒼了?”
餘生麵朝大門,背對著他。少女的後背瘦小纖細,卻有一股傲氣。“關您什麼事呢?難不成輪船爆炸是您和秦呂林策劃的?也是,秦呂林還沒上任禦用翻譯官呢,沒這麼大的勢力來做。”
餘致遠望著她的背影。
好像,這個女孩已經不是他記憶裡那個愛哭,害怕,羸弱,膽怯的小孩了。也不是那三年裡在餘家有氣不敢發,有怨不敢說,有恨不敢抒忍氣吞聲的小傲嬌了……
很陌生,但是讓人看著油然而生一股安全感。
他笑了一下,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