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傅擎蒼走進門。“爺,集團高層和這次跨國合作的朋友還在會議室等著。”
男人“嗯”了一聲,走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很安靜,傅擎蒼進來之後就更安靜,每個人說話都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
對於傅爺剛剛看了眼手機就拋下他們,不打一聲招呼直接離開的情況,他們心裡有點小排斥,但沒人敢說話。
傅擎蒼坐回他原先的位置,接過白止遞給他的文件。
他不說話,也便沒人說話。
會議室安靜了好一會兒,隻有男人翻動紙張輕輕的摩擦聲。傅擎蒼翻著翻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裡紙上的字指尖模糊,大腦漸漸放空。
放空了好一會兒,又驀地笑了一聲。
眾人:“!”
白止這次就淡定很多了,因為他猜到了一些東西,便覺得見怪不怪。隻是在陽台那個笑,爺的那個笑,估計能被他記一輩子。
大家都還沉浸在男人突如其來的笑聲中,傅擎蒼突然掀開眸子,掃了會議廳裡十幾個人一眼。
幽幽開口:“肖總已婚吧?”
“是的是的,我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了。”肖總合上文件,禮貌中添著十足的恭謹。
有種人就是這樣,光坐在那就有震懾全場的威嚴。而傅擎蒼,顯然是有的。就算他此刻有些反常,那也是讓他們忐忑的反常。
他不過就是來談個合作,有一種被傅擎蒼操練,在他手下當兵的恐懼感……
“您和夫人的感情應該不錯吧?”
肖總不懂他在說什麼,直言:“挺、挺好的。我白手起家,和我夫人青梅竹馬一起打拚出來的事業。”
傅擎蒼“嗯”了一聲,隨後又添了一句:“她經常喊你老公嗎?”
“不,她經常喊我老頭子或者老不死的。一般有事求我,要買東西撒嬌的時候就喊老公了。”
傅擎蒼“哦”了一句,像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簡單,然後又補了一句:“你要多給她買東西。”這樣就能多聽到她喊你老公,這個詞從女孩子嘴裡說出來真好聽。
尤其是從生兒嘴裡念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裡像被什麼填滿似的,難以抑製的愉悅浮上心頭。
肖總疑惑了,會議室裡的人也很疑惑。
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時候,傅擎蒼將文件放下,淡淡地說:“期待與您的合作,新西蘭的工程實施下個月中旬就可以開始。”
好了,現在白止也疑惑了。
談都還沒談,就直接將肖總定為合作夥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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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掛了傅擎蒼的電話,展在臉上的笑容頃刻便消失,隻因她看到遠處的建築下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正緊盯著她。
她看著他一點點走近,朝她的方向漸漸走來。
他是個神經病,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三年她就發現了。
原主的記憶裡有這樣一段,是她十三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大概是二十歲。她給他去送粽子,是餘家端午節自己包的。到他公寓的時候,敲了好久的門他才來開。
房間裡有一股很濃的氣味,從臥室一度蔓延到客廳。他光著上半身,兩臂抱在胸前不陰不陽地盯著她去冰箱放粽子。
正當原主背著書包要離開時,就看到一個女人從臥室裡爬了出來。當真是爬著出來的,滿身的傷痕,有些深紫到血紅,就像一個破碎的玻璃娃娃。
然後餘嗣久就陰陰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嘖,怎麼還沒死,玩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