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都不帶點技術含量。預定?我他媽一整晚都跟傅擎蒼待在一塊,他預定東西我不知道?拿水果刀跑到我房間來,是覺得包廂外的閉路電視太清晰,還是覺得記錄你犯罪的閉路電視不夠,特意在房門口還留下一段你臉部高清特寫?”
“真他娘的活久見,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殺手,有趣,太有趣了。不知道阿七知道,會不會笑得直不起腰。”
此時被北修壓在床上塗藥的秦立打了一個噴嚏,打噴嚏的動作牽扯到腰間的傷,他疼得“哎喲”了一聲。
北修煩躁地打了他一巴掌,繼續給他擦藥。“老子不是跟你說,少他娘的去找笙祭嗎?宋之遙他媽的對她看的緊,你瞧他把你給打的。你他媽還衣不蔽體去找笙祭,怎麼,你還想睡一個五歲的孩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小,你睡得了嗎?”
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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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牆邊慢慢起身,麵露凶光地轉了過來。
“你打我姐姐,我就要殺了你!”
餘生拿著水果刀放在手心裡玩,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打你姐姐……”
揚在嘴角的笑突然僵了一下。
這個男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好像……
就是前天晚上在走廊裡看到的那具很像喪屍的聲音,但那具喪屍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孩童那麼高,麵前這個男人明顯二十多歲,目測一米八。
她頓了一下,繼續笑著說:“你姐姐是誰啊?我怎麼不記得打過她?我很少打人,因為我老公說小孩子不能打彆人,自己的手會痛。”
“你明明就有!”男人衝上前,又懼怕她手裡的刀,下意識又揉了揉剛剛被她掐紅的手腕。“就是今天晚上,我看到你打她了!在去馬場的路上,你打了她一巴掌,她嘴角都溢出血!從來沒有人打過她,你打她,我就要殺了你!”
去馬場的路上,她打了餘清歌一巴掌。
這男人說餘清歌是她姐姐?
“我暫時想不起來了,你先告訴我你姐姐叫什麼名字吧。如果我真的打了她,沒有任何理由打了她,我會去道歉的。傅爺告訴過我,小孩子要懂事。”
“真的嗎?你會和她道歉?”
餘生點點頭,將手裡的刀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會,如果是我亂打人,我會去道歉的。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姐姐叫什麼,我才……”
“她叫冷月。”
少女嘴角的笑突然凝固了。
她叫冷月,是冷月啊。
她在她身邊三年,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卻一點都沒感覺到她是冷月。直到,阿七說他在第三國道上看到了身處精神病院的笙祭,同樣看到一個很像餘清歌背影的女人。
那一刻,她才開始注意餘清歌。
然後,一點一點愈加懷疑她。最後用餘九淵把她引了出來,餘清歌還親自來試探了她一次。
此刻,終於有人親口告訴她,餘清歌就是冷月。
少女突然陰陰地笑了一下。“你是冷月的弟弟,可我今天打的是餘清歌呀。而且,你前天晚上不還是一具喪屍嗎?怎麼今天就變得人模狗樣兒的,有血有肉看起來相貌也不錯。”
男人撓了撓頭。“你的問題太多了,我記不住這麼多。我前天晚上……我前天晚上怎麼了?我不記得了。”
“冷月的弟弟……我是我姐的弟弟,餘清歌是誰?她好像、好像也是我姐……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