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擺上了台麵,你怕真正的事實公之於眾,眾人詆毀阿茶,怕她貼上殺人犯的標簽,死不安寧嗎?”
傅擎蒼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睛看著他,她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但正因為他沒有說話,她才覺得她說的是正確的,是他心中所想。
為什麼?
她沒死的時候,你幫她頂罪,是為了讓她少樹敵,保護她。
現在她死了,你還要幫她頂罪,就是為了她的名聲,還是在保護著她。
傅擎蒼,你就這麼愛她嗎?
餘生朝他靠近兩步,“人是她殺的,她現在已經死了,死了!她不會在乎彆人的言論,你不要替她承擔,這是她自己犯的錯,不關你的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允許彆人說她。”
“傅擎蒼你清醒一點,阿茶已經死了,她死了沒有感覺,就算被人罵她也不會有任何疼痛。死了,懂這個意思嗎?就是不存在了,沒了,就算你護著她的名聲,她也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再睜眼的人了!”
男人指骨泛出,一雙眸子早已猩紅。
餘生聲嘶力竭地吼完,就對上傅擎蒼這雙猶如地獄爬上來的嗜血眼眸,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男人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往一旁的花架上重重一甩。
木製的花架四零八碎,打碎的花盆碎片四處揚起,有些落在她腿邊,刺入她的肌膚裡。
“她沒死,沒死!”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雙煞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餘生喘不過氣,隻覺得大腦漸漸空白,脆弱的脖子要被他掐斷似的。
她完全說不出話,本能地兩隻手使勁兒拉扯掐在她脖子上的那隻大手,碰到的悉數是他暴起的青筋。
他是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這麼凶狠的樣子,遠比他在外殺人的時候更暴虐。
兩行滾燙的眼淚從少女的眼角流淌出來。
她以前隻知道,他對她的死很難過。現在才知道,他原來一直承受不了她死去的這個事實,那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餘生的雙耳漸漸失聰,快要因缺氧昏厥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白止白洛春嫂的聲音。
白止急忙地跑過來,拉著傅擎蒼的手臂。“爺,這是夫人,您看清楚這是夫人!”
白洛剛從一號樓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爺,您這樣會掐死夫人的,她已經缺氧了……”
春嫂大驚,罵道:“傅擎蒼,你在乾什麼?阿茶和淩風去世了,你現在還要掐死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妻子嗎?她死了,你還能活下去嗎?傅擎蒼!”
妻子……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渙散的視線聚集在一起,女孩模糊的容顏一點點變得清晰,印入他的眸子裡。
他指尖一頓,即刻撤回了手。
少女的身體隨著他撤回手的動作往下落,跌在七零八碎的花架上。
傅擎蒼立馬蹲下身攬住她的腰,視線在她腿上停留了一會兒。
少女白皙滑嫩的小腿上,被花盆碎片刺破,幾條清晰的血痕布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