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選了條複古的加絨白色雪紗長裙,外邊披著一件改良漢服製乳白色長袍。
下樓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牆麵上掛著的古鐘,顯示上午九點半。
客廳裡沒有人,很安靜。
餘生走到樓下,問一旁的傭人:“他們都去哪了?”
“宮少爺和遺愛小姐來了,北修先生他們都跟著一塊兒去高爾夫球場的草地上搞燒烤。春嫂交代讓我們不要吵醒您和少爺,等您和少爺醒了後領您們去草場。”
“倒是很有興致,他們是想留在這裡一起過年?”傅擎蒼從樓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一套家居服。
居家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戾氣少了幾分,但傭人還是低緊了腦袋。
另一個傭人又說:“夫人,厲先生被關在三號樓裡,秦小姐不準我們將他放出來。我們想問您,要不要把厲少爺放出來?三號樓的傭人說,厲少爺生氣了,發很大的火。”
“關?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被雙雙關在三號樓?三號樓那麼多窗子,隨便找一個就跳下來了。”
女傭皺了皺臉,略有些不好意思。“路影帝去三號樓看了一眼,他說厲少爺沒穿衣服,就、就沒辦法出來。”
男人蹙眉,聲音不悅。“路載舟?”
“是路載舟先生,他說今天就是大年夜了,每年大年夜他都是一個人過,今年想蹭個熱鬨。他聲稱是夫人邀請他來鴻園,所以門口的人就放他進來了。”
餘生立馬收到男人投來的寒光,她抽了抽嘴角。
路載舟這他娘的要乾嘛?她什麼時候邀請他來“鴻園”過年了?這個時候否認她沒邀請,倒是顯得她做賊心虛似的。
餘生轉過身,嬉笑著鑽進男人懷裡,昂起腦袋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是我邀請路影帝來的,上次在輪船上他也幫了咱們一些忙,讓咱兩能及時跳海。藝人都不能回家過年,我看他可憐就讓他來鴻園了,北修他們都在,一起挺熱鬨的。”
傅擎蒼低著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盯一個大洞出來。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是看路載舟可憐,還是看上他那張臉了?”
餘生偏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冰冷得要把她凍起來似的。等會兒見到路載舟,她非得好好和他談談做人的道理。
“我怎麼可能看上路載舟的臉,他長得那麼醜,看不上看不上……”
傅擎蒼拉著她的胳膊就將她轉回自己跟前,張口就問一旁的女傭:“評價一下路載舟。”
三四個女傭互看了一眼,而後有一個膽怯地說:“九億少女的夢。”
霎時,餘生就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渾身冰冷,一股令她難以抵擋的惡意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餘生撒開傅擎蒼的手就往後院跑,“我現在就把他趕走,立馬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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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和煦,草地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
餘生跑去草地,引入眼簾是一片祥和,冷風吹著,但讓她生出一股暖意。
遠處,一夥人圍著炭火,架著烤箱,烤肉的香味隨著北風散落在每一個角落。
笙祭拿著一個風箏,宋之遙追在她後頭,生怕她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