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正中路載舟的頭頂,滾燙的茶水合著路載舟頭上裂開的傷口鮮血一起流淌,從他的鬢角順著滴下來。
幾十年如一日,臉色不改的厲向南,此刻一張臉漲得通紅,怒發衝冠地狠狠瞪著眼前的路載舟。
仿佛他不是他的兒子,他是他的仇人!
“滾!”
路載舟往後退了一步,神情依舊尊敬地看著他。“厲家的大門,沒有長嘯在,我今生都不會踏進來。您把長嘯推上家主之位,想讓他四麵楚歌,背腹受敵。撐過來了,他就變成您期望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強者。若他沒撐過來,他就會像靈綰一樣,永遠回不來了。”
“母親的手鐲我放在祖宗祠堂,望那些長老顧及母親的麵子,少給長嘯使絆子。”
路載舟離開書房,轉身到出門,沒再看厲向南一眼。
他已經走火入魔了,用什麼言語都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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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嘯灑好薄荷香,路載舟就開門走了進來。
“大哥,你看房間還滿意嗎?”他轉過身,就見看路載舟鬢角沾著鮮血的樣子。“厲向南和你起衝突了?沒事你去書房找他乾什麼?大哥你先坐一會,我讓傭人拿醫藥箱……”
“小傷。”他喊住他,“去陽台上坐一會兒,十幾年沒見,兄弟兩講講話。”
厲長嘯還是先喊了傭人,然後才同路載舟一塊兒去了陽台。“也不是十幾年沒見,這些年你在熒屏上演出,我也經常看到,隻不過不知道是你。大哥,你還活著太好了,我還以為……這個世界就隻有我一個人,世上這麼大,留著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