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是能碰觸到那尼龍袋子的。
打開尼龍袋子,她在裡麵翻找,幸運地找到一顆蒼耳。
蒼耳是帶刺的,她用刺來紮自己指腹。
輕輕一紮,她感到久違的刺痛。
之後,她便看到有鮮紅的血緩慢滲出,開始是小米粒那麼大,之後逐漸膨脹成了黃豆大小。
孟硯青顫抖著抬起手,用舌尖輕舔過那血跡。
她清楚地感到鹹腥,也感到溫熱。
她喜歡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這意味著什麼,她竟然活過來了?
她再次看了看外麵,外麵那些聊得熱火朝天的女人。
以前她四處飄蕩,沒有人能看到她,現在,彆人應該能看到她了吧?
她是不是應該走出去,看看彆人反應?
她略猶豫了片刻,到底推開地震棚子的門,走出去。
隨著“吱——”的一聲,她推開簡易的木門,走到了陽光下,也走到了那幾個女人麵前。
她看到自己被太陽照射而形成的影子投在了台階上。
——她也有影子了。
一個女人麻利地納鞋底子:“要我說哪,這世道再怎麼變,拿到東西才是好的,這萬一不用票了,大家夥都撲過去搶,不就得漲價了嗎?到時候咱不一定買得起!”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前幾天我想扯塊布做衣裳,結果可倒好,根本買不著,王府井都沒有,全被他們搶光了!”
另一個抬起手,用看不出底色的舊手巾給孩子擦了一把鼻涕:“說得就是這個理兒,不要票,月餅還是緊俏,咱還是買不到!”
旁邊一個織毛衣的聽這話,卻是嗤笑一聲:“什麼都得看路子,有路子的話——”
她說到一半,聲音突然噎住。
她嘴巴僵硬地張著,就那麼不敢置信地看著孟硯青。
“這,這,這——”她嘴唇顫抖起來,話不成句。
旁邊幾個女人聽了,疑惑地看過來,於是她們全都看到了孟硯青。
頓時,所有的人臉色慘白。
那納鞋底子的更是“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鬼啊——”
聲音尖細,穿透了幾重院落,驚得屋簷上的貓“嗖”的一聲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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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已經活過來了,可為什麼彆人一眼認出她是鬼?
她和人有什麼不同嗎?
孟硯青很是困惑。
不過很快,更多人湧入,她被大家團團圍住,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她終於明白了事情原委。
她現在的身份不是孟硯青了,而叫孟建紅。
孟建紅今年才十九歲,家住廣外大雜院,後媽養的,下麵有個妹妹差不多大,叫孟成秀,是後媽帶進門的
彆看孟建紅是她爸親生的,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