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說明這個人並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她便笑道:"老板,我想隨便看看這玉件,這玉應該很貴吧?"
那年輕老板聽聞這話,便道:"女同誌想看就看,其實擺出來就是讓看的,我們擺在這裡,哪怕賣不出去,能有個同好,也是一樁幸事。"
孟硯青聽這話,越發想著,這必不是尋常人了。
她便隨意看了看那幾件玉器,聊了幾句,這麼聊著時,知道這年輕老板姓霍,名君宜。
她一聽這姓便知道了,這竟是濟興成霍家留在大陸的支脈。
孟家當年在民國可是豪橫的珠寶世家,孟硯青父親精通珠寶玉器,孟硯青耳濡目染,自然在這方麵也毫不遜色。
不過她如今重活一世,不想引人耳目,免得橫生枝節,是以並不露行藏,聊了幾句後,也就尋個理由先走了。
反倒是那霍君宜彬彬有禮,還起身送她。
所謂君子如玉,不外如此。
孟硯青
想著這霍君宜,竟不自覺拿他和陸緒章比。
最後還是覺得,比起陸緒章年輕時候,也是不如。
這世間能媲美陸緒章的,本就少之又少。
這麼一算,她竟是不虧。
以後任憑他再如何,她好歹占了一個頭份,享受了他皎皎如月的年少時光。
如今這個男人早已修煉得沉穩練達,他當年對自己的那心勁兒,對著彆人估計再也不會有了。
所以嘛,年紀大了,隨他去吧。
她這麼邊想邊逛著,竟是悠閒自在,一時又想著要不要再去吃一份燒羊肉,要燒得夠味的。
誰知道這時候,就聽到那邊有人說話,言語中竟然提到了"玫瑰紫"。
孟硯青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聽著應該是老板和一個上門的。
"你這物件一看就是新仿貨,工藝品吧,不值錢,你當我是誰,拿著這麼一個玩意兒來糊弄我?你是被賭債逼到了這份上,來坑我了?"
"老板,你可看清了,這哪是新仿的,這是多少年的老物件了,擱以前,祖傳的,據說以前是端王府裡的呢!這是正經紅寶石,好成色才這麼鮮亮!"
老板自然不信,兩個人在這裡扯扯。
孟硯青卻聽得有些興趣,端王府是清代多羅端郡王愛新覺羅·載漪的王府,他府上當年可是流出不少好東西。
就她所知道的,其中恰好一件玫瑰紫,先是賣給了民國大總統曹輥的夫人,之後下落不明。
這時候,那人說不過老板,已經垂頭喪氣地出來了。
孟硯青看過去,此人約莫六十多歲,個子矮小瘦弱,頭發稀疏乾枯,有些駝背。
她便試探著上前,打了個招呼,問起他要賣什麼物件。
對方打量了她一眼,便有些不耐煩:"小孩子家懂什麼。"
說完就要往前走。
孟硯青見此,也就罷了。
還是吃燒羊肉去吧。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