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好。"
陸緒章走到半截,又想起來了:"灶裡我放了一根棍,萬一不滅的話,你們記得拿灰蓋上去。"
他看著孟硯青,眼神有些無奈地提醒:"彆把房子燒了。"
孟硯青:"知道了。"
一時陸緒章出門去了,孟硯青走進廚房,便覺鮮香撲鼻而來,那是海鮮的鹹香!
她先按照陸緒章說的,把火給滅了,之後打開木頭鍋蓋,白汽撲騰出來,裡麵的螃蟹通體橘紅,有一個屁股那裡的黃幾乎都要飽溢出來了。
孟硯青被鮮得簡直要流口水了,招呼兒子:"亭笈,過來。"
她一揭開鍋蓋,陸亭笈也聞到香了,忙湊過來,見到後,自然高興:"真鮮!"
孟硯
青:"我先把螃蟹從鍋裡拿出來。"
陸亭笈:"好!"
當下母子兩個一起動手,一個揭鍋,一個拿筷子找盤子,最後終於把螃蟹全都放在了大盤子裡。
那螃蟹確實好,蒸出來通體橘紅,散發著清甜的鮮香。
母子兩個對視一眼。
孟硯青:"亭笈,你餓了嗎,餓了就先吃個吧?你父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陸亭笈讚同:"是啊,他非要自己去買吃的,誰知道他去哪兒呢,母親你也餓了,你也吃個吧?"
母子兩個都覺得確實應該吃一個,反正隻是嘗一個嘛。
再說涼了就不好吃了,不新鮮了。
於是陸亭笈拿了剪刀,孟硯青找了一個小勺子,母子兩個各拿了一個,用剪刀剪去了大鉗子和螃蟹腳,最後,終於深吸口氣揭開底蓋,卻見那蟹黃猶如碎金,蟹肉嫩白肥美,光看就讓人流口水了。
孟硯青飄了十年,如今重返人間,哪吃過這等美物,看著都感動。
陸亭笈到底年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看到什麼好吃的都想吃。
當下母子兩個拿了小勺子吃螃蟹,吃一口鮮嫩細滑,再吃一口齒頰留香,可真好吃。
孟硯青喜歡得簡直不行了:"還是活著好。"
活著有兒子可以孝敬自己螃蟹,還有陸緒章給自己拾掇院子。
陸亭笈正啃了一大口蟹肉,他聽到這話的時候,動作頓住,抬眼看向孟硯青。
他看到孟硯青捧著螃蟹吃,眉眼間都是滿足。
其實這樣的她和他年幼時記憶中的母親有些不同,那個時候的母親總是優雅得體,猶如天上明月一般。
不過現在的也很好。
他便笑道:"父親單位會發螃蟹,我祖父那裡每年都會有人送很多,根本吃不完,回頭我都拿過來給你吃!"
孟硯青:"好啊!反正有什麼好吃的,你多要記得孝敬我!"
陸亭笈自然聽話:"嗯嗯!"
孟硯青想起過往,有些惆悵:"其實以前咱們家並不缺這一口吃的,但是你父親總是不讓我吃,我懷孕的時候說太過寒涼,我生完還是說太過寒涼,說我身體受不住,總之就沒正經吃過幾口,想想就來氣。"
她人生中的好時候就那麼幾年,他還管著,不讓她吃!
陸亭笈對於埋汰陸緒章向來是不遺餘力的,他自然火上澆油:"對,我父親這個人就是管得太多了,母親,以
後我不會管著你吃螃蟹,你也不要管著我喝北冰洋。"
孟硯青:"放心,你想吃什麼我是不會管著的,吃就是了,人生匆匆,頂天了不過百年,怎麼還不能痛快吃一口了?"
她宣布:"以後,你喝北冰洋,我吃大螃蟹,我們都會很開心!"
當下母子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吃,吃得自然心滿意足,等吃完蟹黃蟹肉,又拿起蟹腿,這個時候蟹腿已經放涼了,輕輕一剝就能把裡麵蟹肉撥出來吃。
母子兩個你一個我一個,吃得香美。
一個螃蟹吃完了,孟硯青心滿意足,卻又覺意猶未儘。
她覺得這螃蟹太小了。
不夠大。
她舔舔嘴唇,看向窗外,窗外並不見動靜,那陸緒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陸亭笈對著桌上的螃蟹空殼,嘟噥道:"我還沒吃飽,我還想吃......"
孟硯青歎了聲:"可憐的孩子,不就一個螃蟹嘛,想吃就吃,那我們再吃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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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緒章出門後,並不想去首都飯店,便想著去東安市場買些吃的。
其實這些年許多事他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了,在單位有助理有秘書,在家裡有保姆,他哪裡需要自己動手。
現在自己出門,徑自走出那胡同,便要從首都飯店外麵的小道繞路過去東安市場。
這麼幾步路,也不值當開車去,反而太惹眼了。
誰知路過首都飯店東門,恰遇到彭福祿。
彭福祿自然是認識陸緒章的,且很熟。
他見到陸緒章,忙招呼了聲:"這不是緒章嗎?"
其實論位置,彭福祿自然遠遠不如,不過他年紀在那裡擺著,早年又是便衣出身,曾經貼身護過首長,陸緒章自然對他多幾分敬重。
陸緒章看到彭福祿,也就打了招呼,彭福祿自然問起來,還盛情邀請陸緒章過去飯店裡吃飯。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