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鬆微抿起乾澀的唇,讓自己平心靜氣,啞聲道:"孟同誌,我也並不想和你作對,像你這樣的女同誌,我--"
他說到一半,卻覺身邊那暗香散去,原本的曖昧儘數消失。
他微怔,看過去。
孟硯青已經離他遠了,整個人冷清得很。
羅戰鬆疑惑蹙眉。
孟硯青笑得清涼嘲諷:"羅同誌,走吧,領導還等著呢。"
羅戰鬆心底泛起狼狽,他明白自己被這個女人耍了。
他竟然差點被她的女色迷惑!
********
孟硯青和羅戰鬆過去時,那些畫框已經裝載在小貨車上,準備運走了。
王德貴眼看就要攔不住了,正著急,看到孟硯青過來,這才稍鬆了口氣,忙和孟硯青說起來。
孟硯青道:"麻煩王叔了,現在這事已經和王經理提過了,派了羅同誌過來,會帶著人把這些畫框都逐個檢查。"
她這一說,大家全都看向羅戰鬆。
羅戰鬆看了孟硯青一眼,頷首:"是,我剛才已經工人過來,馬上對這一批畫框清查,先卸車吧。"
王德貴聽此,這才徹底放心了。
一時羅戰鬆自去張羅,孟硯青遠遠地看過去東樓,看到那男人果然正站在一處窗前看這邊,雖然距離遠,但她能看到,就是他。
她便和王德貴叮囑了幾句,讓他費心,幫留意著。
王德貴何等人也,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點頭道:"孟同誌,這事咱們既然開
了場,那我和你就是一路的,遇到什麼事我肯定聽你的,你不在,我幫你支著耳朵睜著眼,可我到底是個大老粗,什麼名畫什麼值錢,那東西就算放到我眼跟前,我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孟硯青:"王叔,你先看著,隻要保證彆有人做手腳給我們下絆子就行了,我離開一下,馬上就回來。"
王德貴這才道:"行!放心好了,彆的不在行,誰要是敢使手段,我肯定揪出來。"
孟硯青笑點頭:"王叔,謝了。"
當下孟硯青便匆忙趕過去東樓,到了東樓大餐廳東壁,果然見陸緒章在。
他已經穿上了他那件呢子大衣,圍巾也圍好了,站在那《漓江新春》的大型壁畫前,儒雅穩重卻又俊美輕逸,仿佛置身於碧波蕩漾之中。
她遠遠地看到他,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微挑眉,回她一個手勢。
孟硯青在心裡輕哼一聲,想著這人估計酸死了,特意在這裡等她。
不過此時還真需要他去攪和攪和,當下也就上了電梯,到了三樓僻靜拐角處。
這裡客人少,除非服務員打掃衛生,不然一般不會過來這裡,最難得是視野開闊,一旦有人上樓或者走過來,肯定能提前發現。
孟硯青走近了,和他並肩立在窗前,笑望著遠處的紅牆藍天,道:"是你這位前夫伸出溫暖的友誼之手的時候了。"
陸緒章顯然情緒不佳,他微垂著薄薄的眼皮,審視著她:"這是個什麼東西?"
孟硯青一臉無辜:"你在問什麼?"
陸緒章抬手握住那窗戶欄杆,修長手指泛起淡藍色筋脈。
不過聲音卻依然很淡:"就剛才那個男的。"
孟硯青:"他啊--"
她拉長了調,卻是不說了。
陸緒章微眯起眸子,就那麼看著孟硯青。
他當然知道孟硯青可能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反正她在挑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臉都紅了。
他可知道她的手段,她那樣,哪個男人受得住!
重活一世,沒見她這樣對自己,也沒見她這樣對葉鳴弦,結果那麼一個不上台麵的,憑什麼!
他冷笑:"怎麼,不說了?看不上葉鳴弦了,嫌葉鳴弦老,開始挑逗這種小年輕了?"
孟硯青:"對,二十二歲了,挺年輕的,也很優秀能乾,血氣方剛,看上去前途也好。"
陸緒章不屑:"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
東西,你也能看得上?孟硯青,你眼神這麼不好使了嗎?"
孟硯青歎了聲,笑道:"你什麼意思嘛,我也沒說我看上人家啊,你這個人腦子裡怎麼都是男男女女那點事?我和他是單純的同事關係,你不要想歪了。"
陸緒章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臉上,看著她三月桃花一般的笑顏。
足足看了三十秒,他終於道:"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他,你口味可是刁鑽得很,怎麼會看上這種毛躁貨,你就是故意氣我罷了。"
孟硯青:"既然你知道,何必這麼生氣呢。"
她歎了聲,很是溫柔地道:"緒章,其實你惱火生氣,對身體不好,我也心疼。"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