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她略站在一旁,等她們過去後,她才準備過去檢票。
誰知道就在這時,陸緒章從旁邊過來,他蹙眉看著她:“霍先生呢?”
孟硯青乍看到他,也是一愣。
之後她才道:“他有事,不來了。?”
陸緒章:“哦?有事?不來?”
孟硯青:“人家有重要的事嘛,一個音樂會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這時候,旁邊又有人觀眾過來檢票,陸緒章將她拉到了一旁角落。
他不太苟同地道:“說好他陪你,結果說不來就不來?他不知道你很喜歡嗎?”
孟硯
青便笑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欣賞音樂是一件很個人的事情,我也不是說非要人陪著吧,他來了,我還得分心呢,他不來我正好沉浸在音樂中!”
陸緒章眉眼輕動,卻是看透她的眼神。
孟硯青聳了聳鼻子,有些無奈:“其實我現在想得很明白了,他來了,他也未必和我一樣欣賞,如果不能一起欣賞,彼此想法不同,那還不如各自聽各自的。”
陸緒章定定地看著她:“但是兩個人一起聽,還是比一個人聽好吧?”
孟硯青狐疑地看著他:“所以?”
陸緒章:“我相信這是柏林樂團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中國演出,往前百年,往後三十年,這都將是中國最頂尖的交響樂現場了,這麼美妙的一刻,一個人坐在那裡欣賞,有什麼意思呢,我陪你去。”
孟硯青聽著,拒絕道:“算了吧,這樣不合適。”
陸緒章:“嗯?怕他多想?他都放你鴿子了,你竟然還顧慮他的感受?”
孟硯青:“那倒也不是。”
陸緒章挑眉:“哦,怕我影響你的風評?”
孟硯青:“差不多吧,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陸緒章:“你覺得挺好,我不覺得好,我就想陪著你。”
說著,他直接道:“你先等幾l分鐘,我馬上就回來。”
孟硯青:“你去哪兒?”
陸緒章:“聽話,等會。”
說著,他就走了。
孟硯青隻好在那裡等他下,反正時間來得及,很快,他回來了,卻是道:“走吧,我帶你進去。”
孟硯青便拿出手中的票。
陸緒章卻笑道:“不用,我找人安排了下,很隱秘的座位,我們從彆的路進,不需要票。”
孟硯青:“?”
陸緒章笑看她:“免得彆人看到我們,偷偷地去看。”
孟硯青:“……”
陸緒章黑眸含笑:“彆人認出來,我倒是不怕,隻是怕你不高興。”
孟硯青:“對,我怕你帶累了我的名聲。”
畢竟如果讓外人看到他們這樣,難免多想,說不得多出許多傳聞,如果萬一陸緒章父親知道了——
她突然想到了:“父親他老人家那裡你怎麼說的?”
陸緒章:“先瞞著吧,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怕驚嚇到人家,再說萬一他知道了,你明白他的。”
孟硯青自然知道,如果公公知道
了,先來一個大驚嚇,如果不能接受那就麻煩了,能接受的話,必然要求他們在一起。
孟硯青:“還是儘可能瞞著吧。”
陸緒章:“嗯,萬一瞞不住就再說。”
孟硯青突然想到,笑看著他:“這些年,父親也不少催你再婚吧?”
陸緒章神情略頓了頓,之後歎:“倒是也沒催,但他的心思我明白,所以我的許多麻煩都來自他,他是樂見其成的。”
孟硯青倒是大概明白,之前陸亭笈說的“雜七八雜跑過去討好的”,那自然都是來自老人的默認。
她笑道:“也沒什麼,反正你習慣了。”
陸緒章輕哼:“我看你很幸災樂禍。”
孟硯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場吧?”
陸緒章抬腕,看了看時間:“我安排的是二樓的座位,靠前排,但比較隱蔽,我們晚一些,等一樓大部隊都就緒,我帶你從後麵進去。”
孟硯青:“突然感覺有些偷偷摸摸的。”
陸緒章笑看她:“就像小時候偷偷去看電影?”
孟硯青:“有點吧。”
那時候,她不太愛上學,喜歡逃課,陸緒章便陪她逃課,兩個人從圍牆那裡翻出去,然後跑去電影院看電影。
後來電影院的電影都看差不多了,沒什麼意思,陸緒章就從陸老爺子單位偷拿了那些老放映磁帶,找那裡的放映叔叔幫著放外文電影,兩個人就這麼偷偷摸摸的,差點把那裡私藏的電影都看遍了,那都是一些絕對不可能對外公開放映的影片。
所以他們兩個接觸到的外麵世界遠比一般孩子要多。
陸緒章笑望向那邊走廊:“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進去,最佳時機。”
孟硯青點頭:“走。”
陸緒章便領著她,從後門過去,那後門是很狹小的門,平時可能是員工出入通道,略有些陳舊,通道也很暗。
陸緒章便伸手,虛扶住她,壓低聲音道:“有點黑,你小心台階。”
孟硯青:“嗯。”
陸緒章便不再說話了,和她一起走過那通道。
通道中光線昏暗,隱隱可以聽到牆那邊音樂會前的喧囂聲,不過兩個人卻很安靜,都沒說什麼話,就這麼靜默地往前走。
孟硯青便覺得,一切都是很自然的,純潔的,美好的,不摻任何雜質。
就像回到了童年,他們一起逃學,一起頑皮,一起去偷偷看那些大人不允許看的
,放肆而恣意地叛逆著。
兩個人走到通道儘頭後,音樂會的喧囂聲變得很大了,陸緒章觀察了下外麵情況,卻見現場氛圍並不好,有人在走進走出,還有人抽著煙站起來。
如今的國內畢竟不懂西方樂團演出的禮儀,也不明白這種頂尖樂團的傲氣,一起都顯得很隨意。
那路德維希顯然是惱了,他怕是沒見過這麼不懂演出禮儀的觀眾。
終於,在一個觀眾站起來晃悠著發出很大的腳步聲時,他怒不可遏地瞪著對方,用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