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緒章頓了頓,才問:“你想要這個?”
孟硯青:“嗯,多買幾個。”
陸緒章:“好,我會記得。”
兩個人隨口說了幾句後,陸緒章就掛了電話。
其實掛了電話後,孟硯青竟然有些悵然若失。
她可以感覺到,陸緒章是難耐的,是迫不及待的,是極度渴望的。
這種萌動感,就像是春天昂頭的小草,怎麼也要把這封頂的土壤拱破了,要衝天而上,帶著一股子勃勃生機。
那是他曾經的少年意氣,是為了她可以兩隻拳頭挑戰八個混混少年的鬥誌,是半夜一點跑到她家圍牆外頭學貓叫的執著。
結果,現在,就這麼散了?
她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無邊的夜,心裡湧現出一個詞,失望。
也許她錯估了他的渴望,也許他果然已經年紀大了,不複年少輕狂。
她這麼半晌後,便要起身,準備洗漱,洗漱過後睡覺。
誰知道她洗漱到一半,卻突然聽到電話鈴聲響了。
寂靜的夜晚,電話鈴聲響得突兀。
那邊已經要睡下的陸亭笈顯然被驚動了,隔著窗戶問:“母親
,怎麼了?有電話?”
孟硯青陡然意識到了。
她心跳如鼓。
不過她到底壓抑下來,對陸亭笈道:“不知道,我正好沒睡呢,我先接了。”
她連忙接過來電話,接了電話後,果然那邊是陸緒章的聲音。
他聲音壓得特彆低:“我就在胡同口,現在馬上過去院子門口。”
孟硯青以更低的聲音道:“你兒子被吵醒了,他正問呢!”
陸緒章:“彆驚動他,你先哄他,然後出來。”
孟硯青抿唇笑:“好,十分鐘。”
陸緒章:“嗯。”
孟硯青掛了電話後,便對陸亭笈道:“沒什麼,打錯了。”
陸亭笈打了一個哈欠:“好吧,那母親你也早點睡。”
孟硯青口中應著,不過卻快速地洗漱,梳理頭發,還給自己換上了一件漂亮的外套。
等打扮齊整後,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確認兒子沒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走進門洞,以很輕的聲音打開大門。
打開大門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道一出門檻,那邊便伸出來一雙手,就那麼一扯,直接將她扯到了懷裡。
是陸緒章。
他穿著硬朗的風衣,風衣領子豎起來,襯得那麵龐俊朗貴氣。
他將她嬌軟的身子牢牢禁錮住,用自己的身體和牆麵將她困住。
之後他捧著她的臉,低頭吻過來。
這是一個貪婪狂野毫無禁忌的吻。
沒有任何技巧,隻有火山迸發一樣的熾烈熔漿撲麵而來,幾乎將孟硯青淹沒。
孟硯青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之後,她沉積了十年的靈魂被點燃,她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迎接他的熱情。
他急切貪婪,渾身迸發到如同堅硬石頭,他滾燙滾燙的,涼水潑上去都能滋啦滋啦響的。
現在,這個男人將她抱住,吻得蠻橫強硬,也吻得溫柔纏綿,吻得她想流淚。
就好像下一刻,他們即將生離死彆,就好像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個吻。
於是孟硯青便有了想哭的衝動。
這是她和他曾經的青春,是被她十年遊魂後埋葬起來的過去。
許久後,陸緒章終於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就那麼緊緊擁抱著,平息著呼吸。
孟硯青整個人都輕飄飄,仿佛靈魂已經飛升,又仿佛踩在雲上。
許久後,她才找回一點神誌,低低地說:“
怎麼突然過來了……”
陸緒章撫著她的發:“硯青,我說了,我要當你的阿拉丁神燈。”
孟硯青懶懶“嗯”了聲。
陸緒章側耳傾聽著外麵動靜,確定胡同裡並沒什麼人走動後,他才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離了大門洞。
月掛樹梢,胡同裡空無一人,隻有胡同口老木頭電線杆上掛著的一盞路燈,將他們兩個的身影拉得很長。
孟硯青軟軟地靠在男人身上,幾乎是被男人半抱著的,於是那身影便合二為一。
他帶著她,無聲地走到了胡同口,這邊遠遠地能看到長安街的燈火了,偶爾也有汽車聲響,就那麼呼嘯著走過。
陸緒章摟著她,詢問道:“去車上?”
孟硯青低低“嗯”了聲。
他摟著她,走到了車子前,車子停得位置非常好,就算白天有人經過,也不會輕易注意到。
在這樣的夜晚,那更是安全隱蔽的存在。
兩個人快速進到了車中,之後陸緒章關上車門。
關上後,他便抱緊了她,再次鋪天蓋地地親下來,孟硯青瞬間沉淪其中。
她想,如果他是虎狼,那一定會撕扯,把她吞噬入腹。
那是男人的力量,是性的渴望,是兩個人互相撩撥後最初最原始的萌動。
他把她放倒,柔軟纖細的身子後仰,她仰著臉,難耐地扭著。
長安街有車子飛馳而過,一束車燈遠遠地灑在了車廂中,一閃而逝間,陸緒章清楚地看到了被自己放倒的女人。
她後仰著頸子,唇輕輕啟開,臉頰上仿佛抹了胭脂一般,眼睛濛濛的仿佛籠著一層水霧,那分明是想要。
陸緒章啞聲安撫:“乖,彆急。”
狹窄的紅旗轎車內,密閉的空間裡,男人刻意壓低的耳語是難言的性感,是暗潮湧動的曖昧,是讓孟硯青沉淪的情動。
……
許久後,她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仿佛炸裂開來一般,她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流出許多液體,整個人在歡樂中哽咽起來。
陸緒章憐惜地摟著她,讓她趴伏在自己肩膀上,大手輕按住她的後腰,耐心地等她平息。
孟硯青眼睛已經失了焦,靈魂也仿佛離自己遠去,她並不傷心,但卻還是想哭。
她蜷縮在陸緒章懷中,趴在他肩頭,無助地哭著。
陸緒章無聲地抱著她,用很低很啞的聲音安扶著她。
孟硯青慢慢恢複過來
,意識也清醒了。
她動了動將眼淚蹭到了他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