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我給你拿了藥,你先把藥吃了。”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喃喃地道:“硯青你不要走。”
孟硯青命令道:“你給我吃藥!”
陸緒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孟硯青看著他這樣子,分明燒成傻子了,一口一個你不要走。
她歎了聲:“你聽話好不好,把藥吃了,不然我馬上就走了,不管你了。”
陸緒章忙點頭:“嗯,我聽話。”
孟硯青見此,便端過來水,拿著藥:“來,先把藥放嘴裡。”
好在陸緒章還算聽話,張開嘴,把藥放嘴裡,她見此,便拿了水喂給他。
陸緒章喝了一口,把藥咽下去,之後便不喝了。
孟硯青:“發燒的人得多喝點,你聽話,多喝水。”
陸緒章聲音嘶啞:“我喝不下去……”
孟硯青:“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走了。”
陸緒章露出很難受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我喝……
孟硯青看著這樣的陸緒章,想著果然不愧是親父子,和陸亭笈某個時候的表情簡直是如出一轍。
裝可憐罷了!
果然是狗東西!
陸緒章很快喝完了水,喝完後還眼巴巴地看著她。
孟硯青:“怎麼,你難道還想
吃塊糖嗎?”
陸緒章縮在那裡,很無助地道:“我冷,特彆冷。”
孟硯青:“躺下,趕緊裹上被子。”
陸緒章不動,抿著乾澀的唇,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孟硯青摸了摸他的腦袋,燙得太厲害了。
她歎了聲,便抱住他:“你躺下,我陪著你。”
陸緒章便覺得,她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把他的心都牢牢纏住了。
他低聲喃喃地道:“你陪著彆人,你不理我了。”
孟硯青好笑,這是委屈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到底病了,燒糊塗了,她也就沒再嗆他,哄著他躺下:“你好好躺著,睡一覺就好了,我再去弄點熱水,幫你擦擦身上。”
陸緒章:“我身上很乾淨。”
孟硯青哄著他道:“是給你降溫。”
陸緒章:“我不熱,我冷!”
孟硯青:“……”
她深吸口氣:“算了算了,不給你擦了,那你乖乖睡覺。”
陸緒章卻握住她的手腕:“你陪我。”
孟硯青:“你也彆太過分行嗎,還要我陪你,你多大了?”
陸緒章卻固執起來:“不行我就要你陪我!”
孟硯青無奈:“好好好,陪著你。”
他確實累了,或者說燒得意識不清了,很快睡著,但又睡不踏實,說了一堆夢話,都是含糊不清的。
孟硯青看他這樣,心疼,摟著他低聲道:“你好像還沒退燒,要不去醫院吧?”
她突然想起來了,他應該配有保健醫生的,便道:“我打電話給寧助理,叫你保健醫生過來好不好?”
陸緒章卻啞聲道:“不要。”
孟硯青:“你不能不聽話,萬一你燒壞了呢。”
陸緒章喃喃地道:“燒壞了,也許我就死了。”
孟硯青:“……”
陸緒章眼神失焦,茫然地看著上方:“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了,我可以陪著你,你到哪裡,我就陪著你去哪裡。”
孟硯青怔了下。
她看著他,眼睛便有些濕潤了:“說什麼傻話呢,我現在活得好好的。”
陸緒章:“可是我的妻子離開我了,她死了,再也不回來了,留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想她回來,想回到過去。”
孟硯青眼淚便落下來。
她抱住他,將自己的臉緊貼著他。
在那灼人的燙意中,她低聲道:“我沒有,緒章,我
在,我在這裡。”
陸緒章:“硯青……”
眼淚淌進孟硯青唇角,她品到了苦澀的鹹味:“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著你,看著你的生活。”
陸緒章眼睛裡也溢出淚來:“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你生我氣了。”
孟硯青:“是,我生你氣,但是也沒有那麼生你氣。”
陸緒章伸出胳膊來,緊緊地抱住她:“彆生氣,我真的沒有喜歡彆人,他們說我病了,說我必須去接觸新事物,可是我做不到,我特彆難受,我什麼都做不到,我腦子裡一直在想你。”
他將臉埋在她肩窩裡:“我想讓你陪著我,一直陪著我,哪怕死了,也要陪著我。”
孟硯青抱著他,輕輕哄著:“好,陪著你陪著你……肯定陪著你。”
陸緒章:“你不要離開。”
孟硯青:“不離開。”
陸緒章:“我們生同衾,死同穴,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孟硯青沒搭理他,卻說道:“你出汗了。”
出汗了,降溫了,可能就好了。
陸緒章虛弱地“嗯”了下,帶著很重的睡意。
孟硯青低頭看他,他埋在自己身上,悶得耳朵都泛紅。
她便抱緊了他,抬手輕拍著他。
他一直不吭聲,也不動,應該是睡著了。
誰知道這時候,他突然用很輕的聲音道:“我出汗了。”
孟硯青:“是。”
她多少感覺到他身上有了涼意,應該是藥效起來了。
陸緒章卻悶聲道:“可你討厭汗味。”
孟硯青怔了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