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緒章頷首,又低聲叮囑說:“你們等等我,彆自己回去了不管我。”
孟硯青挑眉,淡看他一眼。
陸緒章神情一本正經。
孟硯青心裡冷笑,看他那樣子,恨不得咬他。
不過算了,忍忍忍。
他既然裝,那就讓他裝下去,反正後天她就要去香港了,幾個月不見,看他和誰裝去!
陸緒章其實看出孟硯青明顯有情緒,但是他一時也不得法,想哄她不知道從何下手,偏偏外麵他那妹妹妹夫還在,無奈隻能先過去和妹妹妹夫說話。
這邊陸亭笈看陸緒章過去和姑母姑父打招呼,他便要帶著孟硯青出去。
陸緒章正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兩位的視線,於是兩個人快步走出。
誰知道就在孟硯青邁出門的時候,陸緒章和陸玉芙夫婦的話傳入她耳中。
秦紹生:“大哥,上次陳書記介紹的那位,你是怎麼想的?”
陸玉芙:“我覺得還行吧,就看大哥的想法。”
陸緒章聽這話,疑惑,之後陡然意識到不對,一眼看過去,果然見陸亭笈和孟硯青的背影才經過那軒窗,很明顯他們是能聽到的!
他心裡一沉,再看這話妹妹妹夫,卻見他們已經商量著:“什麼時候見一麵?”
陸緒章悲從中來,簡直無言以對:“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我不是說過,我不想相親嗎?”
陸玉芙:“可是我怎麼聽說,你談著一個,就是最近和亭笈走得很近的,孟家廣外那個親戚家的,不是說你已經和對方沒聯係了嗎?”
秦紹
生:“斷了吧?”
陸緒章神情便沉了下來:“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沒有相親的意向,完全不想相親,你們不用給我介紹,也不用給我談這些了!父親沒和你們談嗎,是誰讓你們替我自作主張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一時倒是留了秦紹生和陸玉芙麵麵相覷。
他怎麼了,又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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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硯青聽著他們的話,好笑至極。
她都是沒生氣,這是覺得這兩個人瞎熱心罷了。
不過——
既然她都聽到了,那她也不能當沒這回事。
於是後來,陸緒章上車後,她理都不理,就那麼和陸亭笈說話。
陸緒章幾次想插口,都被她敷衍過去了。
很快,車子到了她家,她下車,那父子兩個和她告彆,之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她走進家門的時候,清楚看到陸緒章還在回頭看。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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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後,電話響了兩次。
到了第三次,洗過澡的孟硯青才慢悠悠接過來:“哪位?”
電話那頭是陸緒章的聲音,他低聲說:“硯青,是我。”
孟硯青笑了笑:“哦,緒章啊。”
她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發上,才笑著道:“承蒙你今日招待,我感激不儘,不過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陸緒章這才道:“我剛才又和辦事處打了電話,他們那邊宿舍條件還可以,你考慮下吧。”
孟硯青:“哦。”
陸緒章略沉默了下,才道:“今天紹生和玉芙說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
孟硯青裝傻:“他們說什麼了?”
陸緒章:“他們提起相親什麼的,我確實早和老爺子提了,我也絲毫沒有要相親的意思,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想起這些。”
孟硯青淡淡地道:“隨便你,關我什麼事。”
陸緒章便低聲道:“你覺得不關你的事,可我覺得我還是得解釋清楚,免得我又被人冤枉了。”
孟硯青聽這話,冷笑一聲:“誰能冤枉了你不成!”
陸緒章聲音便有些委屈起來:“可我確實挺冤的,不說彆的,就說這件事,你說趕在這時候,我哪有心思相親,結果他們不是憑空給我添了一樁故事?”
孟硯青聽著電話裡他那低沉卻帶著無奈的聲調,好笑至極。
她抬起腿來,一雙潔白的腳輕抵在沙發靠背上:“緒章,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彆把事情都推給彆人,不過——”
她懶散地道:“這也沒什麼,畢竟,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緒章聽著,低聲道:“對,都怪我,怪我。”
孟硯青:“你隻是嘴上說說罷了,心裡不一定怎麼想的呢。”
陸緒章一聽,知道她這話的話風,馬上一步上前,幾乎就是指天發誓了:“硯青,我確實不知道,我已經和老爺子和寧助理都提過了,我確實無心其它,奈何玉芙和紹生這裡,可能他們就沒聽進去,我回到家後,馬上說了他們,他們以後不會這樣了。”
孟硯青:“為什麼不會呢?相親不是挺好的嗎?沒人攔著你,你乾嘛不去相?”
陸緒章便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才啞聲道:“你知道我的心思,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嗎?”
冷不丁的,陸緒章突然開始打直球,孟硯青有些不適應。
她涼涼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陸緒章:“硯青……”
聲音竟然有些低聲下氣的委屈。
孟硯青輕哼:“少來這一套!”
陸緒章:“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都是真心話。”
孟硯青:“之前?什麼之前?我哪知道你說了什麼!”
陸緒章:“那我要從頭和你說嗎?”
孟硯青:“不用了,這些話,你以後和彆人說去吧,至於我呢,我馬上就要開展我的下一段戀情了!”
陸緒章:“下一段在哪兒,香港還是地質學院?”
孟硯青:“都有可能吧。”
陸緒章沉吟了下:“也行,那我再給你訂幾身漂亮裙子吧,讓你風光談戀愛。”
孟硯青:“這倒是不勞駕了,我現在不缺錢。”
陸緒章:“是,你都開始考慮做黃金了,哪能缺錢。”
孟硯青:“……”
她略有些嘲諷地道:“陸先生,你這消息還挺靈通的?”
陸緒章:“黃金銷售許可證的申領情況,我已經搜集了一摞的資料,你要不要看看?”
孟硯青微挑眉,便不說話了。
要,當然要。
陸緒章試探著說:“你現在心氣挺大的,到底怎麼打算的,能和我說說嗎?”孟硯青:“怎麼突然問這個?”
這是開竅了,領悟了?
陸緒章:“就是想了解下
,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應該同心協力互相幫助是不是?”
孟硯青:“然後你再給我瘋一把?”
陸緒章聲音便放低了,很有些討好的意思:“硯青……”
孟硯青輕哼一聲。
陸緒章越發壓低了聲音,低聲下氣地道:“你彆生我氣了,可以嗎?”
孟硯青:“陸緒章,你這樣有意思嗎,你發瘋的時候就胡來,你生氣的時候就把我關起來,你生病的時候跑來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