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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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丟失的珠寶

孟硯青拎著那幅畫,繼續往前走。

其實她明白老板的想法,老板覺得修複不了了。

一般來說,爛到這個地步的畫確實修複不了,不過孟硯青卻是有些底氣的。

這字畫要想修複,無非兩點,一是在傷損之處描補填缺,要做到和原來畫麵渾然一體毫無破綻,二是要揭裱。

所謂揭裱,就是要把年代久遠的字畫重新裝裱的手藝,這自然是一個技術活,需要把畫心從舊裱上揭下,再重新裝裱。

一般來說,古舊書畫能不揭裱就不揭裱,因為揭裱要經過熱水悶燙、清水淋洗和洗黴去汙等多道工序,費時費力不說,稍有不慎,便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那就是書畫劊子手。

所以書畫不遇名手,哪怕破爛不堪也寧願原封不動,這也是為什麼那老板竟然一直放著這畫如此破爛,他定是問遍港城,就沒人敢下這個手。

這問題如果落到彆處,自然難如登天,但是對於陸家,也不是什麼大麻煩。

陸家詩書大家,早些年他們家頗收藏過一些字畫,這其中不乏年代久遠需要修複的,於這字畫修複上倒是有些經驗,並有多年來倚重的揭裱老工匠。

至於描補填缺,這活兒陸緒章就乾得了。

他在字畫上還是很有些造詣的。

反正不用白不用,就讓陸緒章幫自己修複好了。

事不宜遲,孟硯青當即找了一處公用電話屋,給陸緒章打電話。

陸緒章顯然意外:“怎麼了?”

突然又打來電話,他語氣中透著擔心。

孟硯青笑道;“看中一幅字畫,我覺得修補修補,也能賣一些錢吧,不如咱們做一個合夥的買賣?”

陸緒章:“……”

孟硯青:“做不做?”

她這語氣雖然在征詢,但是大有他不做她就直接給他生氣的架勢,反正非常威逼了。

陸緒章苦笑:“什麼字畫,你說來聽聽吧?”

孟硯青便把情況大致講了講,最後道:“王翬的畫,你家好像也不缺這個吧?”

陸緒章略沉吟了下,道:“王翬是康熙年間的,目前這畫不在文物名單了。”

在大陸,禁止出國的國家文物都是有名單的,比如各樣瓷器青銅玉器類,這些按照年份來的,一般乾隆年以及之前的算是“老物件”,是屬於國家海關禁運名單的。

但是字畫類,就不單純按照年份了,是按照書畫家名字來的,一些有名有姓的,上了名單的,海關就會查了。

要在這位王翬,目前還不屬於此列,可以自由出入海關。

當然,就陸緒章對書畫的了解來說,估計再過一兩年,國內文物方麵的工作人員反應過來,這個估計也得加起來了,好在這會兒還不查。

孟硯青:“我記得父親那裡不是藏著幾幅嗎?你臨摹或者修補他的畫,不在話下吧?”

陸緒章想了想:“倒是可以,揭裱的話,王師傅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手藝還在。”

孟硯青:“那就是了!我馬上把這幅畫寄回去,你負責修補,找王師傅揭裱了,之後你趕緊寄回來給我,我拿到後,就在香港賣了,我們不求五六萬美金,就算賣兩三萬美金,那不是一下子發財了?”

現在國內美金很值錢,黑市的話,價格高不可攀,就算不走黑市,直接銀行換成人民幣,那也是好幾萬塊呢,有了這筆錢,乾什麼不成?

陸緒章聽了,卻是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合夥的買賣嗎?”

孟硯青:“對,合夥的買賣,所以等我掙錢了,我送你錢包,不然我哪有錢呢,就是把我累壞了,我也掙不到錢給你買錢包,對不對?”

她說完這個,自然知道陸緒章會反抗,便道:“緒章,我看你上次用的袖扣還是多年前的,我再給你買一個袖扣,怎麼樣?”

陸緒章確實是要反抗的,現在聽到她那如絲如綿的聲音,分明是努力哄著自己的樣子。

他想了想,便沒誌氣地投降了:“再幫我挑一條領帶吧。”

孟硯青:“成交!”

一個錢包,一個袖扣,一條領帶,換這蒙塵古畫煥然一新,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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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這古畫一事後,孟硯青也是心情大好,她現在對於掙錢非常癡迷,就盼著能多掙錢。

她收拾了那幅畫,仔細包裝過後,又問起宿舍對門駐港辦事處的舍友,對方倒是熱情得很,說是郵寄這些物件得過去郵政署,對方幫她指了路,又給她說了注意事項,孟硯青也就拎著那幅畫過去郵寄了。

這年頭從香港郵寄物件過去大陸不便宜,而且孟硯青特意精心包裝過,分量也沉,不過考慮到回頭的回報,還是很值的——當然了前提是陸緒章好好乾活,當好這裱畫匠。

她想象著他微抿著唇,埋頭認真

一筆一劃作畫的樣子,越發心情好了

壓迫他乾活,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渾身舒坦。

她愉快地走出郵政署,又到了街邊電話亭想給陸緒章打個電話,誰知道是助理接的,一位姓莊的助理。

孟硯青大致猜到對方身份,那是陸緒章一位忘年交的兒子,那位忘年交在運動中沒了,陸緒章資助了對方的兒子上學。

就孟硯青記憶中,這位小莊同學還是個青澀少年,沒想到十年過去,已經被陸緒章帶在身邊重點培養了。

她笑著道:“陸同誌什麼時候開完會?”

莊助理卻用一種非常疏遠客氣的語氣道:“女同誌,你好,這個我也無從得知,而且這屬於工作機密,請恕我不能透露。”

哦。

這孩子還挺像模像樣的。

孟硯青:“那就不用透露,回頭陸同誌開完會,你和他說一聲就是了,就說香港過來的電話,他應該知道了。”

誰知道那莊助理卻道:“女同誌,如果是工作原因,你可以說一下,我會幫你記錄下來,但是如果非工作原因,那我們陸同誌很忙,隻怕是沒時間。”

孟硯青:“莊助理,我隻是想讓你轉告下。”

莊助理以一種非常刻板的聲音,堅決地道:“非常抱歉,請恕我無能為力,請孟同誌自重。”

孟硯青:“?”

自重??

莊助理冷漠地道:“如果沒彆的事,我就掛了,女士,再見。”

說完,“砰”的一聲掛了電話。

孟硯青:“……”

這狗東西陸緒章,怎麼把原本那麼有禮貌一少年教成了這樣!!

孟硯青也是沒法,反正郵寄都郵寄了,隨便陸緒章去吧,不給他打電話了,她便又給兒子打了一個,兒子最近正準備北大開學,倒是期盼得很,聽到是孟硯青,倒是說了半晌。

孟硯青有心打聽下陸緒章那邊這是怎麼了,還有那小莊,這是要做什麼,不過想想機場那個吻,到底是沒問。

她不想和兒子討論機場那個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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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孟硯青約了謝敦彥一起吃飯。

謝敦彥早就提前安排好,特意騰出時間來的,訂了餐廳,招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