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人通體舒服愉悅,讓人滿心清爽。
謝承誌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孟硯青,他覺得眼前的孟硯青非常熟悉,熟悉到好像見過,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哪裡見過這樣一個女人。
這時候,孟硯青卻開口了。
她笑著說:“謝先生手中的那份設計稿,確實是出自我手,沒想到,我的設計手稿竟然和趙小姐的重複了,真是不巧呢,今天我也恰好要參加這次的設計評選。”
她語氣中略有些遺憾,很真實很無奈,但仿佛又不是太當回事。
聶揚眉見此,皺眉,問道:“孟小姐,你可以說下,你的設計稿是什麼時候畫出的嗎?有什麼證據嗎?”
孟硯青卻道:“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再次向趙小姐確認下,你確定,你的稿子最早底稿是三周前,且你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趙言君聽這話,心微沉。
她看著孟硯青,卻見孟硯青臉上帶著淺淡的笑。
她好像一切早就預料到了。
趙言君的心便有些慌了。
她原本是勝券在握的,畢竟敵在明我在暗,她認為自己和謝敦祥計劃周密,孟硯青並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所以她可以給孟硯青打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
她想看看謝敦祥,想問問謝敦祥,但是現在顯然不合適。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在攝影師新聞媒體銳利捕捉新聞線索的目光中,她完全不敢多看謝敦祥一眼。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用一種看似平靜的語氣,笑著道:“孟小姐,你是什麼意思,現在的情況來說,是我先展示了我的作品,然後謝先生提出質疑,認為你的設計稿在先,為你鳴不平——”
她緩緩地道:“難道不該是你先拿出證據嗎?”
說著這個,她望向眾位評委,望向謝承誌,也望向聶揚眉:“謝先生,聶老師,諸位評委先生,諸位行業同仁,現在情況,諸位也看到了,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公平的結果,這是我嘔心瀝血自己設計出來的,我進行了展示,結果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謝先生竟然拿出來一份設計稿,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我也想問,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話果然起了
作用,一些專家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投射向孟硯青。
畢竟,彆人展示了,彆人先展示的,但是孟硯青什麼都沒有。
謝承誌見此,道:“從現在開始,敦彥,關於這件事,你閉口不言,你現在需要避嫌。”
謝敦彥點頭:“好,謝總,我不會就此事再發表任何言論。”
他說的謝總,這話的意思自然是公事公辦。
眾人見此,自然明白,謝承誌這是一個態度,既然要選取優秀作品,那就不存在任何灰色操作,哪怕是自己兒子要庇護的人,他也一視同仁。
謝承誌微頷首,之後才看向孟硯青。
他剛才讓謝敦彥閉口,那自然是想要孟硯青給出一個交待。
孟硯青在這位老人銳利的打量中,笑道:“我隻是確認下趙小姐的時間,趙小姐說她三周前設計的底稿,那萬一我說出一個時間,趙小姐又說她四周前設計的底稿,那這件事就說不清了。”
聶揚眉自然是有心幫襯孟硯青的,不過這個場景下,她也隻能問道:“孟小姐,你既然說這是你設計出來的,那我想問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你的原始稿紙在哪裡?可有什麼憑證?”
孟硯青笑道:“我的底稿是二十三天前便已經做好的,我有原始稿紙。”
二十三天前?
那自然比趙言君所說的三周前更早一些。
趙言君微皺眉。
孟硯青望著趙言君,道:“趙小姐,你該不會現在要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三周前是個大概的數字,其實你是二十四天前就已經有了底稿吧?”
趙言君:“……”
她本來確實是想這麼說,但是現在孟硯青直接道破了,她沒法這麼說了。
她隻好道:“孟小姐,你這話說得好笑,這種事情上,怎麼會有大概呢?”
孟硯青滿意地點頭:“好,也就是說,你承認你的底稿時間比我晚了?”
趙言君一聽,冷笑,這孟硯青話術了得,真是一不小心就能著了她的道。
她當即道:“你能拿出證據嗎?”
孟硯青:“那你能嗎?”
趙言君當即道:“證據,當然有。”
說著,她拿出來一疊的底稿。
她恭敬地走到謝承誌麵前,兩手捧著這底稿遞給了謝承誌:“謝先生,請過目,這是我的原始底稿,上麵有我幾次修圖的痕跡,都是有日期簽字的。”
謝承誌接過來,仔細看了
看,當他看到其中一頁時,視線還停頓了片刻。
趙言君屏住呼吸,耐心等著。
現場格外安靜,大家全都好奇地抻著脖子看熱鬨。
謝承誌在看了片刻後,終於將那設計稿合起來,之後道:“我看了,沒問題,這確實是眼下這份作品的底稿。”
趙言君聽了,略鬆了口氣。
旁邊謝敦祥見此,笑看向孟硯青:“那孟小姐的證據呢?”
孟硯青卻道:“我的證據?很簡單,我的證據已經在謝先生手中了。”
她這一說,眾人疑惑。
孟硯青便笑望著謝承誌:“謝先生,你手中的那份設計底稿,便是出自我手,很不巧,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沒底稿了。不過很幸運,兜兜轉轉,那偷了我設計底稿的人,終究將這份設計底稿拿了出來。”
眾人瞬間嘩然,現場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新聞媒體記者也都疑惑起來。
就是謝敦彥,都不曾預料到,皺眉疑惑地看著孟硯青。
最開始的時候,孟硯青隻是說她有這麼一份底稿,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鋌而走險,大膽讓人去“偷”她的底稿。
他也便放心了,想著她總有辦法。
但誰想到,她如今竟然這麼說。
現場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眾位專家也都疑惑起來,聶揚眉終於忍不住問:“孟小姐,這份底稿是趙小姐呈現上的,如果你沒有證據,你沒辦法證明這是你的底稿,那——”
畢竟是人家交上來的,孟硯青空口無憑。
趙言君嘲諷地笑了:“孟小姐,你拿不出底稿沒什麼,但是說這種笑話就貽笑大方了。”
謝敦祥也開口道:“對,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嗎?”
孟硯青淡淡地道:“這就是我畫出來的圖,我的風格,我當然能認出,不信的話,現在我和趙小姐現場畫圖,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風格。”
然而——
大家顯然不認。
一時有人搖頭,有人歎息,也有孟硯青熟悉的人為她無奈。
顯然,設計稿在彆人手中,你沒證據,隻憑風格說事是不行的。
趙言君嘲諷地笑了笑。
謝承誌盯著孟硯青,不說話。
這時候,孟硯青卻道:“謝先生,你手中這份設計稿,不但帶著我個人強烈的繪畫風格,上麵還有我的簽名,既然有我的簽名,那無論如何不能是彆人所做吧?總不能趙小姐做自己的繪畫
稿,還要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