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2 / 2)

一時兩個人走進那彆墅,走在林蔭道的鵝卵石路上,謝敦彥突然想起什麼:“你和彆的朋友,也這麼說嗎?”

孟硯青:“彆的朋友?”

謝敦彥比劃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會邀請他們過去大陸,會這麼招待?”

孟硯青便懂了:“這有什麼不對嗎?他確實廚藝很好啊!地道四九城的味兒,他可以做出來。”

謝敦彥一時無言以對。

他不斷回想著那位陸緒章,那位一句話可以被香港媒體反複引用推敲的陸緒章。

……手藝不錯?

他深吸口氣。

好像聽起來很

不錯。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識見識,這位大名鼎鼎的陸緒章,在自己女朋友麵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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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彆墅占地頗廣,院中竟是小橋流水的中式園林風,走在鵝卵石路上,路邊還有斑斕蝴蝶翩翩飛舞。

彆墅建造用的都是名貴木材,用了中式的雕鏤門窗。

謝敦彥陪著孟硯青到了門前,那謝承誌已經在保姆和秘書的陪同下,拄著拐杖出來迎接。

之前見到謝承誌時,他是坐在主席台上的,距離也遠,並不覺得什麼,但是如今當麵見了,又見他拄著拐杖,便明顯感覺,他確實年紀大了,走路都不便利。

也怪不得他急著要給小兒子掌權。

謝承誌顯然對孟硯青很是欣賞,他親自把她迎進去。

謝家的客廳寬敞到常人無法想象,白沙發搭配茶色咖啡桌,層次分明。

一行人分彆落座後,幾句寒暄,謝承誌便請了孟硯青過去樓上會客廳,給她看自己的珠寶珍藏,也和她聊起許多事來。

他對孟硯青顯然很是偏愛,他喜歡她的那件珠寶設計,他被打動了,以至於這位商業巨擎在麵對孟硯青時,竟然格外放鬆,他變得慈愛溫和。

他竟然敞開心懷,和孟硯青談起自己的童年,談起當年自己在孟家的珠寶鋪子當夥計,談起後來如何背井離鄉,談起自己在香港討生活的艱難。

提起這個的時候,他笑了笑,道:“你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也許因為你姓孟吧,和孟家有些關係,氣質上很相似。”

“我背井離鄉這麼多年,我在香港做出了那麼多爆款珠寶,我把我們家的珠寶鋪子開到了美國,但是那又如何,我至今沒有做出一款我自己滿意的,我反而覺得,自己距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了。”

他看著孟硯青:“你的設計,就是我想要的,是我一直想追尋卻一直得不到的。”

孟硯青安靜地聽著。

她明白,對於這麼一位年邁的老人,他其實心裡藏著很多話,他想傾訴。

但是誰能聽他說呢,他的兒女都是生在香港長在香港,他們聽不懂這位老人的思鄉之情。

聽了許久後,孟硯青也和謝承誌聊起如今的大陸,聊起廊坊二條,聊起琉璃廠,聊起護國寺,謝承誌聽得津津有味,他一邊聽著,一邊在那年代的縫隙中,回憶著他年少時的點滴。

孟硯青也

聊起地質學院,以及她的打算,她回去後從事珠寶設計教學,會慢慢培養大陸珠寶設計人才。

謝承誌自然讚同,他表示願意捐獻一些錢給地質學院的珠寶學院,以促進大陸珠寶研究的發展。

最後,兩個人也聊到了以後的合作,孟硯青的這款珠寶設計將作為明年鴻運珠寶的主打產品,也成為他們四十年的紀念款。

這款產品會被命名為“故鄉藍”。

至於合作的細節,需要孟硯青和謝敦彥詳細談。

孟硯青起身離開的時候,謝承誌親自起身相送,謝敦彥從旁陪著。

走在花園中的時候,突然,謝敦祥從外麵衝進來了,他憔悴削瘦,神情略顯猙獰。

他這麼冷不丁地出現,旁邊安保人員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把他攔住。

謝承誌拄著拐杖,繃著一張老臉,沒什麼表情地盯著這個兒子:“敦祥,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敦祥咬牙切齒:“爹地,我不明白,憑什麼,憑什麼取締我的繼承資格,憑什麼剝奪我一切權利!你還要把我趕到歐洲去!趕到歐洲去!設計部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現在的首席,還是我從法國挖過來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把我趕出去?我不是你的兒子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說到這裡,他聲音顫抖,幾乎哭了:“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我這些年付出了多少心血,爹地,我這麼努力,我也是你的兒子,你憑什麼這麼偏心眼,難道什麼東西都要給謝敦彥?他有什麼,他不就是從大太太肚子出來的嗎?憑什麼!”

謝承誌看著這個兒子,道:“敦祥,你但凡冷靜下來想想,就該知道,我已經對你仁至義儘,你的弟弟也沒有對你趕儘殺絕,我把歐洲的公司交給你,隻要你用心經營,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謝敦祥咬牙:“可我憑什麼去歐洲,歐洲能有什麼業務!我不想去歐洲!”

說到底,他們鴻運珠寶是中式珠寶,主要客戶對象是華人,去了歐洲,競爭激烈,且也水土不服,又能做出什麼來,隻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他這麼說著,突然看到了孟硯青,他眼睛頓時迸射出仇恨來,麵目也變得猙獰:“是她在挑撥離間,是她搞破壞,她故意的,她想害我!她冤枉我,她和老五勾搭起來想害我,爹地,你可不能上她的當!”

謝承誌聽聞,把那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戳:“你真是

死不悔改,你竟然勾結外人,做出偷竊彆人創意稿的事來,我的老臉都被你丟儘了!”

顯然,趙言君被警察帶走並審查後,很快供出了謝敦祥,不過謝敦祥因為參與程度較輕,且又有謝承誌念著骨肉親情,總算設法讓他逃脫於法律責任,隻是事情到底是一樁醜聞,如今隻能將謝敦祥發配到歐洲去,從此後再也不要在香港丟人現眼。

誰知道,他竟然死不悔改,還想把罪責推脫到他人身上。

謝承誌怒道:“你自己做下什麼事,你不清楚嗎?我想放你一馬,但你今天說出這話來,你讓我怎麼辦?”

謝敦祥咬牙:“爹地,我隻是讓那個趙言君拿一份設計稿,隻是一份設計稿!”

隻是一份設計稿?

謝承誌氣得直接揮舞著拐杖,就去打謝敦祥,謝敦祥掙紮,胡亂躲閃。

謝承誌氣得兩手顫抖,現場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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