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頷首:“一節也可以,反正黃金飾品也不是非要那麼大場麵。”
香港的珠寶黃金首飾櫃台自然是富麗堂皇,但那是香港,紙醉金迷的社會,但是大陸情況不同,太花哨了,老百姓可能都不敢踏進去。
就得在國有商場的內部,讓人一看那就是屬於國有商場的一部分,這樣大家夥看著也覺得靠譜,踏實,所以不能花哨,要樸素,要正規。
一時又道:“服務員情況呢?”
畢竟要想開店,得有掌櫃,得有服務員撐門麵。
秦楷庭:“本來按照我們和紅蓮百貨大樓的協議,可以調用鐘表組的服務員來負責黃金飾品銷售,這部分服務員的工資由我們來負責,不過看起來,這些服務員並不太好看好我們的生意。”
孟硯青頷首:“也正常。”
紅蓮百貨大樓的服務員是編製內,如果來做黃金櫃台的生意,黃金櫃台是自己公司對外承包的,這屬於借調,誰知道將來呢。
這些年大家見識得夠多了,人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她們如果去負責了這黃金飾品銷售,萬一不成,還得灰溜溜重新回來鐘表組,她們必然擔心她們的出路問題。
秦楷庭:“所以我現在想著,從外麵招聘服務員,也不用多,先招一個,這樣我和一個服務員,好歹能把店
麵撐起來。”
他分析道:“其實我想著,外麵招的話,不需要彆的,就機靈能乾就行了,工資差不多就可以,我可以自己慢慢帶,這樣也聽話,不像商場的服務員,她們都是鐵飯碗,是臉朝天習慣了的,這樣的服務員做不好事,動不動和顧客鬨矛盾撒氣的,也影響我們生意。”
這話說得孟硯青自然讚同:“我有個朋友,在首都飯店乾的,之前聽說她有意願,我問問吧,她倒是乾這一個的料子。”
秦楷庭聽著,卻不太有信心:“人家首都飯店的,鐵飯碗?那人家肯定不來咱這裡吧。”
畢竟首都飯店服務員,那是渾身鑲著金邊的,人家是有大見識的。
孟硯青:“我們先商量下其它幾件事,服務員的事,我回頭問問吧。”
告彆了秦楷庭後,孟硯青過去首都飯店,找到胡金鳳,她開門見山,和胡金鳳把情況大致說了。
孟硯青:“我們都是從最開始一起走過來的,所以今天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我把我這邊能給出的條件列出來,我不會特意誇張我這邊的好處來坑你,好的壞的都會說清楚,你自己也考慮下。”
誰知道胡金鳳卻道:“硯青,其實我最近也在考慮這件事呢,我也和愛華姐聊過,正要和你說說,我確實想著辭職了。”
孟硯青:“嗯?你怎麼想的?首都飯店這邊,鐵飯碗,你也是好不容易拿到的,這邊前途也大。”
胡金鳳:“是,前途是挺大的,不過我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意思,我乾一輩子也就是慧姐那樣,看看她想到以後的我自己,我就覺得沒勁兒!現在我看了不少書,也見識了一些,改革開放了,大家都在抓著機會下海呢,我自己沒這個本事,暫時也沒那膽量下海,但是硯青你可以,我覺得我跟著你在外麵闖蕩闖蕩,比留在首都飯店有意思。”
孟硯青聽著,倒也覺得不錯。
其實以胡金鳳的性格,她如果出去闖蕩,應該能做出一番是來。
自己對未來珠寶行業自有一番規劃,需要操心的事多了,但自己並沒有那麼多精力一直打理操心生意。
如果胡金鳳能幫襯自己,那真是再好不過,又值得信任又能乾。
孟硯青也就和胡金鳳詳細地聊了下,胡金鳳興致勃勃,她想了想,決定停薪留職,先過去給孟硯青開店!
這個決定一出,首都飯店眾人自然驚詫不已,都覺得胡金鳳腦
子壞了,被孟硯青害了,不過胡金鳳卻是堅決得很。
胡金鳳一走,王招娣幾個也都有些羨慕,不過暫時她們倒是沒膽子離開,隻說讓胡金鳳先看看情況。
有了胡金鳳加入後,和秦楷庭一起籌劃紅蓮商場的黃金櫃台,孟硯青自然省了大力氣,接下來她隻需要關注下和鴻運公司珠寶設計的合同,再督促著拿到紅蓮的銷售許可證,並拿到黃金首飾生產公司的進貨指標。
一切順利的話,估計臘月就能開業了。
之後她也聯係了霍君宜,不過聽起來霍君宜正好出差了,他聽到她回大陸,倒是高興,說已經看報紙知道她在香港的種種,她名噪一時,如今他們係統內也都知道她的大名。
說是等回來後,要和她討論下香港的珠寶發展,不過那得過一段了。
孟硯青自然也提起現在黃金銷售配額的問題,霍君宜倒是很清楚,問了她情況後,給她指點了一番怎麼走捷徑:“順利的話,臘月前批下來肯定沒問題,不過等拿到配額後,你們得第一時間撲過去深圳拿貨,年前估計都是拿貨的。”
孟硯青自然全都記下來,這都是血淚經驗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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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硯青就要去地質學院上課了,她已經和寧院長說好了,第二天開始上課,上課同時,她也會跟著上學院的其它基礎課程。
她現在已經要到了基礎課程的講義和課本,沒事自己先學學。
傍晚吃過飯,陸緒章使喚陸亭笈去洗碗,他自己也過來書房,孟硯青看講義,他也處理下自己的工作。
孟硯青正好看完了那一章,抬頭看窗外,日落黃昏,倦鳥歸巢,隔壁誰家老爺子正吆喝著找棋搭子,而自家廚房裡,那可憐兒子正洗碗呢,她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她抿唇笑了,看了眼陸緒章:“你很知道怎麼剝削你兒子啊……”
陸緒章手底下快速地批閱著一份文件,嘩啦啦地翻過時,頭也沒抬,淡聲道:“這不叫剝削,這叫曆練。”
孟硯青挑眉。
陸緒章輕歎了聲,望向孟硯青:“你看你兒子這性子,真是沒救了,他這樣的以後結了婚,說不得過幾天人家姑娘嫌棄他就要離婚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為了兒子將來婚姻的幸福,我們必須曆練他,讓他在外事業有成,在內宜家宜室,這樣好歹能給自己掙點分,對不對?”
孟硯青托著下巴,想了想:“有
道理。”
陸緒章:“這就叫父母為子女則為之計深遠。”
孟硯青再次看了眼那邊忙忙碌碌的兒子,笑了:“讚同。”
陸緒章便笑道:“不說他了,說說你明天,明天我送你去學校吧?”
反正如今老爺子那邊已經知道了,犯不著遮掩,他和孟硯青的事,他是恨不得讓天底下都知道,所以倒是盼著能光明正大過去送孟硯青,這樣也省了後患。
孟硯青如今畢竟年輕,又好看,到了學校裡,還不知道吸引多少目光呢。
孟硯青看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太惹眼了。”
陸緒章聽著,眉眼便透出無奈:“這意思是,我還是一個地下的了?”
孟硯青便笑:“先地下著吧,回頭再說。”
她要去學校上課,既當學生又當老師的,這本身就是很惹眼的,她不想有一個陸緒章這樣的男朋友吸引彆人目光了。
等她在學校的事情都平穩妥當了,再公開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