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們身後,是一個紅底黃字的條幅,上麵寫著部隊番號,番號下麵是“創新用品谘詢處”字樣,落款是日用化學廠。
兩個男孩子多少是知道一些時事的,自然也聽長輩提起過。
陸亭笈:“這是不是軍隊工廠造出來的日用品?”
謝閱:“那看來就是了,裁軍裁的。”
這幾年百萬大裁軍,軍隊陷入軍費不足的困境,國家支持軍隊自辦企業來緩解財政緊張,於是製造核武器的工廠去造雪糕了,製造坦克的工廠去造洗衣機日用品了,部隊工廠生產的產品據說質量有保障,倒是有不少人去買的。
孟硯青看著那兩個女兵熱情推銷著,吸引了不少街頭群眾。
她也就道:“我們也去買點,就當支援軍隊了。”
世事是一個輪回,誰會想到昔日的人民軍隊會有這一日呢,隻希望有一日,他們能夠重新回到他們應有的崗位。
那抹臉油包裝簡單,不過看得出質量確實不錯,孟硯青一口氣買了十幾瓶,全都讓兩個男孩子拿著。
“以後,你們兩個一人一瓶,抹起來吧。”
她這麼一說,兩個男孩子眉眼中都露出嫌棄。
孟硯青:“部隊工廠生產的抹臉油,你們用多了,也自有一股威武氣勢,懂吧?”
陸亭笈和謝閱麵麵相覷,道理還能這麼講嗎?
孟硯青:“怎麼?不想用?這麼好的東西,給你們你們竟然不想用,你們——”
她這話一出,謝閱忙棄械投降:“小姨小姨,我最聽話了,你說什麼我都聽!我最聽你的話了!”
陸亭笈擰眉,很不屑地看謝閱,這人說話真肉麻,跟條狗一樣,簡直要搖著尾巴打滾討好了!
呸!
不過他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他忙道:“我當然也是要用的,你以前給我抹,我不是也覺得很好嗎?”
孟硯青聽著這才舒坦:“這就對了!”
一時卻想著,回去後,再分給胡金鳳幾個各一瓶,就差不多出清了。
三個人繼續往前,到了那玉器街,這邊確實頗有一些店鋪是賣玉器的,有岫玉,也有翡翠,至於樣式卻是豐富得很,手鐲、耳扣、珠鏈、戒指、戒麵等,手藝上乘,材質也不錯。
不過孟硯青大致看了看,並沒看到什麼特彆想要的。
這邊應該都是祖上經營的,好貨自然有,但是也沒什麼漏可撿,這種好貨撿回去想賣掉,也未必能掙多少。
她還是想尋求更好的機會。
她往前這麼走著,邊走邊教著他們兩個:“你們看到沒,他們這手鐲上麵都發光,那其實是噴了一層油。”
謝閱疑惑:“噴油?為什麼要噴油?”
孟硯青:“為了讓手鐲拿起來滑溜,覺得手感好,所以你們如果要拿,一定要萬分小心,
可千萬彆摔在你們手裡。”
哪怕十塊的貨,你一旦給人家摔了,那就是上千上萬了。
陸亭笈和謝閱恍然,都不免感慨:“人心險惡啊!”
孟硯青笑了下:“這才哪兒到哪兒。”
這兩位富家公子哥,把心思都明晃晃寫臉上,走出去那就是挨宰的羔羊。
幾個人繼續往前走,卻是走到了一處市場,這邊比起那邊店鋪就簡陋許多了,不過一塊木板一張雨棚罷了,不過裡麵擺放著的翡翠,卻是價值不菲,比起店鋪裡賣的並不差。
這邊攤位人少,有幾個翡翠手鐲不錯,孟硯青便讓兩個孩子看看那幾個翡翠:“你們辨一下。”
謝閱聽著,細想昨晚孟硯青所說的,說是辨彆翡翠主要是從三個角度,一是材質真假,一個是顏色真假,一個是區分其它容易和翡翠混淆的天然玉石。
他仔細回想了下:“這個是——”
誰知道陸亭笈已經搶先回答道:“這個是淡白瓜,這是淺陽綠,這個是梅花綠。”
謝閱頓時懊惱。
孟硯青頷首:“不錯。”
陸亭笈小有得意。
孟硯青:“你們既然來了這裡,我們可以多看看,有的是機會讓你們練眼力。”
三個人繼續往前,偶爾看到合適的,她就讓這兩個孩子分析下,當然了最好是彆引起店主注意。
這麼走著時,孟硯青的視線落在旁邊一個攤位上。
破木板搭起來的台子,上麵鋪了一層塑料油布,而那油布上擺著一些翡翠舊貨,一看就是舊的,有些年月,有翡翠簪子,翡翠扳指等,顯然這些都沒法戴了,需要重新改製的。
而就在這其中,有一個翡翠鐲子。
孟硯青這麼看了幾眼後,便帶著他們走到一旁觀看彆的,之後淡聲吩咐道:“把對麵攤位那件翡翠鐲子買下來。”
陸亭笈聽了,看過去,卻見那鐲子雖然是個老式的,不過水頭足,冰透水潤,清澈見底。
他蹙眉,之後收回視線,壓低聲音問:“這是什麼,帝王綠嗎?”
謝閱聽了孟硯青科普的,已經知道帝王綠是非常貴重的:“真的嗎?”
孟硯青淡聲道:“不要問,去買下來,你們兩個去。”
陸亭笈忙點頭:“好,最高價呢?”
孟硯青:“一定要買下來,價格你們看著辦。”
陸亭笈微怔了下,謝閱也疑惑,不過兩個人還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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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小孩倒是還有些心眼,過去後,先假裝看彆的,之後故作無意地問起這個,兩個人嘰嘰喳喳討論一番,最後才說要買這件鐲子。
孟硯青全程留在彆的攤位隨意看著,並不參與。
最後兩個人竟然真把那鐲子買下來了,花了一千八百塊,這自然是不小的一筆,畢竟現在翡翠在內陸其實沒那麼高的價。
三個人走到了一處角落,陸亭笈將那鐲子交到孟硯青手中,孟硯青仔細把玩一番。
謝閱:“小姨,這鐲子是不是有些來曆?”
他覺得這鐲子是好,但是孟硯青對這鐲子的勢在必得讓他有些意外。
孟硯青:“這原本是一對,是我祖上長輩手中戴著的。”
陸亭笈聽著也是意外:“那這對手鐲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裡?”
孟硯青笑了笑,才道:“你們知道建國前,有一個人叫川島芳子吧?”
陸亭笈:“知道,是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