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 154 章(2 / 2)

不過九十年代,‘卌七萬種’再現世間,羅戰鬆得到‘卌七萬種’,兒子後來之所以鋌而走險,就是為了這‘卌七萬種’。

這‘卌七萬種’對於孟硯青來說,是孟家昔日亂世中的果,也是上一世兒子遭遇不測的一個因。

聶揚眉頷首,擰眉道:“當時我在緬甸,卻是聽到一個傳聞,‘卌七萬種’的,不過不知道真假。

孟硯青:“在緬甸聽說的?”

聶揚眉頷首:“那次我是經過一處小礦場,遇到一位礦場的老人,對方說,大概在十幾年前,他曾經接過一樁活,是運行一塊很大的石頭,是從騰衝運過去的。”

孟硯青:“騰衝運過去緬甸?”

要知道,這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畢竟緬甸是翡翠出產地,騰衝是從緬甸到雲南的出口地,按說隻有緬甸往騰衝運的,沒有騰衝往緬甸運的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聶揚眉:“那位老人說,那塊石頭外麵被包了很厚的一層石漿,而且還用稻草以及防塵布包得嚴嚴實實,負責押運的人都是荷槍實彈,他是趕車的,他也不敢看,不過在吃飯的時候,他隱約聽到幾個人議論,說這是從中國運過來的,是一個巨寶,一直到後來往下搬的時候,他看到那塊石頭最下麵,隱隱露出一點紅字,是中國字。”

孟硯青:“紅色的,繁體的?”

聶揚眉搖頭:“那是一位緬甸老人,不認識字,他大致給我比劃了下他看到的,我猜著,像是‘種’的繁體字‘種’,鑒於他給我比劃的那個大小,我推測著,懷疑那就是傳說中的‘卌七萬種’了。”

她蹙眉,繼續回憶道:“有了這樣的消息,我自然不肯放過,也想著追查這件至寶的下落,不過可惜,那位老人隻幫著拉運了那一段,對方保密措施做得好,後麵的情況就知道了。我通過緬甸的朋友,調查了一些信息,才大概了解到,當時緬甸邊境有人和國內勾搭,利用當時國內局麵,趁亂從國內運了一件至寶,走私到了緬甸。”

孟硯青聽這話,很快明白了:“當時中國大陸大門緊閉,要想從大陸走私這麼大塊的原石去海外,幾乎絕無可能,所以他們想運到了雲南,通過反向運輸回緬甸,走緬甸到泰國仰光的路子,再運到國際上變現。”

聶揚眉:“是,所以在緬甸期間,我一麵做礦石調研,一麵開始調查這件事,我甚至找關係查遍了緬甸海關那個時候的出境記錄,但是根本沒找到這樣的原石,這些年,我更是在國際上注意著翡翠市場,更是沒見過這樣一塊原石的蹤跡。”

孟硯青:“如果這塊原石已經從緬甸運出,進入國際市場,那過去十幾年了,按說應該早有動靜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當時他們的計劃出了意外,這塊原石還留在緬甸境內。”

聶揚眉點頭:“對

,那個年代,恰好緬共內部出現了經濟動蕩,估計那些人也出現意外,導致他們的計劃擱淺,這塊巨石也下落不明了。”

要不然的話,總歸不可能一藏十幾年,應該會在翡翠市場上出現的。

孟硯青聽著聶揚眉這一番話,一時自然是越發堅定了,緬甸之行是必須的了。

當下他倒是詳細和聶揚眉詢問了那邊的情況。

晚上回到酒店後,她依然在想著這‘卌七萬種’,甚至想起來羅戰鬆。

羅戰鬆上輩子可是拿到了這‘卌七萬種’,他能拿到,顯然也是用了重活一世的先知優勢,這輩子,他早早地過去雲南收翡翠,熟悉雲南情況,這很可能就是在為打探‘卌七萬種’探路。

這次香港國際珠寶展,這麼重要的展會,他這樣的人竟然沒來——

孟硯青的心微微一頓。

他也是知道‘卌七萬種’的消息,是為了‘卌七萬種’?

這麼一想,緬甸之行變得越發迫切起來了。

她當即撥了電話給陸緒章,如果真去緬甸,聶揚眉這裡自然能提供一些人脈幫助,但是也得讓陸緒章幫著自己籌劃,做好安全方麵的保障。

接通電話後,她開門見山提起來,想去一趟緬甸。

陸緒章聽著,明顯擰眉:“去緬甸?那邊可是很不安全。”

陸緒章自然不放心,雲南偏遠地區自不必說,至於緬甸,那更不是能隨便去的。

事實上從三十多年前解放戰爭敗退的國黨殘軍開始,當地傳統世襲土司製度土崩瓦解,緬甸北部地區便處於混亂中,內外勢力交錯,當地政府也對當地混亂無序的局麵束手無措。

□□種植販賣鴉片,這就是那邊的生計,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舍得孟硯青以身犯險。

孟硯青便和他講了情況,地質研究標本的采集問題,翡翠的采買,以及‘卌七萬種’的可能性。

“‘卌七萬種’?”陸緒章明顯有些意外。

孟硯青頷首:“對,雖然並不太確定,但還是想去看看。你也該知道,這塊翡翠原石是我們家以前丟的,幾十萬白銀呢,我嫁妝中的那隻翡翠鳳凰,就是取自這卌七萬種。”

陸緒章卻並沒說話,他在片刻沉默後,才道:“其實前幾年,我聽說過卌七萬種的消息。”

孟硯青也是沒想到:“什麼?”

陸緒章:“也是前幾年的事,因為我偶爾聽人提起卌七萬種,便能

讓人查了下,這才知道,其實在解放前,大概是四九年七月的時候,上海一家報社就收到一封讀者來信,提到了上海外國銀行的地下金庫收藏著一塊巨型翡翠原石,上麵還刻著漢字,從那封信的描述看,那就是卌七萬種了。”

孟硯青:“上海外國銀行地下金庫?”

陸緒章頷首:“我猜著,其實在清朝末年,這塊巨石便從頤和園流落民間,可能收藏在什麼人手中,之後也許經過一些流轉,被外國銀行收購了,當時他們已經結束了在中國的業務,正打算把這塊原石打包帶到國外。”

孟硯青:“然後呢?”

陸緒章:“當時報社領導馬上把這封信轉交給了上海軍官會,軍官會馬上查抄這家銀行,找到了這塊巨型翡翠,之後在總理的指示下,通過專列秘密運往北京。”

他看了她一眼,道:“我們當時也都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是全程武裝押運,由軍隊方麵負責,號稱是重要軍用物資,就連負責押運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押運的什麼,之後這巨型翡翠便被秘密藏在軍用庫房,沒有國x院的指示,任何人不得動用。”

孟硯青蹙眉:“既然這樣,那應該保存下來啊,是後來出事了?”

她很快便明白了,應該是後來運動期間出事了。

陸緒章:“是,十年運動期間,周同誌擔心這塊巨石被破壞,曾經下了指示,將這塊巨石秘密轉運,由工作人員將它藏到了河南,據說是藏在山洞裡了。”

孟硯青:“那現在?”

陸緒章:“我也是前幾年工作中無意中接觸到北京玉器中的孫樹森師傅,他說他曾經見過,當時上麵就是找他鑒定的。”

孟硯青倒是知道這位孫樹森師傅,是和嶽大師傅並列北玉四怪之一的雕刻大師。

陸緒章:“他說本來總理的意思,是想運動結束後便將那塊巨石運回來,可誰知道總理不幸逝世,之後他也曾經提起那塊巨石,但就是不見下落。我聽說後,想著這塊巨石和你們家的淵源,便也想著趁機尋找,不過可惜的是,孫樹森師傅不久於人世,我也試著接觸軍方的人員,試圖找出當年的武裝押運同誌,但是年代久遠,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