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2 / 2)

於是他笑了下,輕輕挑眉:“怎麼,賣不賣?不賣的話,你自己切。”

孟硯青從旁看著,隻覺他笑得不露聲色,隱隱間竟有陸緒章少年時的氣質了。

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單純少年,已經學會了在賭石場拿捏人心。

那羅戰鬆顯然也是沒想到。

沒想到這陸亭笈竟然這麼難以琢磨。

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

他擰眉間,心思已經百轉千回。

要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

賭錯了,願賭服輸,這個時候儘快出手,好歹能撈回一些來,存著僥幸,這石頭越切越小,切到最後,當廢石論斤賣,那才叫虧大了。

況且,他隱隱感覺,這是陸亭笈的套,他就想讓自己吃一個大虧。

於是羅戰鬆到底是笑著道:“行,你如果想要的話,那賣給你,我可以再讓給你五千塊,七萬五!”

他這麼一說,周圍眾人嘩然。

陸亭笈見此,卻是看向在場大家夥:“各位,你們哪位想要的?或者願意出高價和我爭的?”

他這麼問時,大家一愣,不過再看看那帶著雜質的料,最後大多搖頭。

沒有人看好這塊已經切廢了的石頭,更沒有人願意去賭。

於是陸亭笈當場買下那塊石頭。

孟硯青見此,也走上前。

陸亭笈看孟硯青來了,以眼神詢問。

孟硯青微頷首,之後便不再看陸亭笈,反而去看向那石頭。

眾人看到孟硯青,那視線全都落在孟硯青身上。

孟硯青今天穿著一件男式的大衣,很是寬鬆,不辨雌雄,且頭上戴著草帽,不過大家還是隱隱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一絲纖柔的女性氣息。

孟硯青當然知道自己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不過她並沒在意了。

這個時候,她隻想狠狠地讓羅戰鬆品嘗到失敗的滋味。

她拿了強光手電筒,照了照那石料,道:“七萬五千塊?”

羅戰鬆萬沒想到,這孟硯青竟然冷不丁出現在這裡。

他皺著眉,嗤笑一聲:“對,七萬五千塊,你兒子買的。”

孟硯青收回了強光手電筒:“對,撿你的漏了,你六十萬買,七萬五千賣,轉眼虧五十多萬,我得謝謝你,讓我兒子撿這麼一個大便宜。”

羅戰鬆好笑:“果然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以為這麼好撿的嗎?”

孟硯青抬起手,扶了扶草帽,之後才慢條斯理地看了羅戰鬆一眼:“這不是撿著了嗎?”

羅戰鬆嘲諷:“對,我虧了,切垮了,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好歹回收了七萬多,哪像有些人,眼巴巴地七萬多塊撿回來,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我今天謝謝你,幫我撈回來七萬多!”

孟硯青都懶得搭理,看了眼陸亭笈。

陸亭笈自然明白,他拿了筆便畫線:“師傅,麻煩幫我們切。”

那解石師傅也是大惑不解,不過當下並不吭聲,馬上接通了切割機的電源

,重新開始按照陸亭笈的畫線切。

這麼切下去後,眾人看過去,卻見裡麵現出一些灰藍來,但也隻是灰藍而已。

眾人失望至極,人群中發出歎息聲。

“又切垮了!”

“石頭越切越小,沒救了。”

“這下子七萬多塊隻剩下五百了!”

於是就有人哈哈笑:“挺可憐的小夥子,你們好歹留個麵子,我出六百!”

羅戰鬆其實也是提著心的,他一直在探頭看著,現在見了那灰綠,頓時放心,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他笑著拿了一根煙,雲淡風輕地吸了口:“撿漏?可這算是撿到好東西了,撿一堆爛石頭回去。”

孟硯青並不在意,這時候陸亭笈已經重新畫線,請解石師傅切。

解石師傅顯然也是不抱什麼希望,無非是聽命行事,反正他們讓切就切,以至於連動作都無精打采的。

這麼切下去後,在那石料碎屑翻飛中,大家笑嗬嗬地看過去,結果一看之下,臉色就變了。

有人盯著那石料,喃喃地道:“這是冰種的春帶彩!”

在翡翠中,春就是紫羅蘭,彩就是綠,春帶彩就是綠翡翠帶了紫羅蘭色,一塊石頭上能夠兼具這兩種顏色,那價值就搞上去了。

關鍵是,人家春帶彩的顏色特彆濃鬱,這是高飽和度的春帶彩,如果做成手鐲,那叫一個漂亮!

人群頓時沸騰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看,附近的人也全都來看熱鬨,還有人跑過去看那廢料,畢竟這可是長見識的好機會!誰不想看看人家開出春帶彩的石料長什麼樣呢。

羅戰鬆臉色便變了,他七萬塊賣出去,想的是壯誌扼腕,想的是好歹回收一些,這就是經濟頭腦,這就是策略,這就是賭徒絕對不賭到最後。

他覺得自己的策略是沒問題的,但是,竟然讓孟硯青撿了這種漏!

旁邊羅戰鬆屬下看到:“怎麼讓他們撿著了!”

羅戰鬆本就惱恨,現在聽這話,便瞪了屬下一眼:“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屬下一聽,頓時不敢說什麼了。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玉商上前準備出價,有人直接開口願意一百萬買走!

眾人聽這話,幾乎站都站不穩!

來這裡後吃碗米線幾毛錢,結果現在可倒好,七萬多買的石頭,回頭人家切兩刀,這石頭直接就漲上兩百萬了!

吹氣也沒這麼快啊!

孟硯青笑看一眼兒

子:“怎麼樣?”

陸亭笈:“還行吧,我覺得可以再切一刀。”

孟硯青頷首:“切吧,你繼續畫線。”

於是陸亭笈上前,再次畫線,這次他畫得非常小心,畫完後,又讓解石師傅切。

因為這塊石料已經出了春帶彩,周圍不少人都看過來,各路商人全都翹頭盼著呢。

也有人嘀咕說:“要是能再切出紅來,那就了不得了。”

在石頭上,如果兼具了紅綠紫三種顏色,那就叫福祿壽,那翡翠可塑性更大,價值自然也就不可估量。

羅戰鬆一聽這話,那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他死死地盯著孟硯青,默了半晌後,終於咬牙道:“想得真美!”

孟硯青淡掃了一眼羅戰鬆。

他看起來心事重重,一臉提防,估計還在惦記著那卌七萬種。

顯然,對於他來說,那卌七萬種是板上釘釘的,是囊中之物。

她輕笑了下,道:“羅先生,你是生怕我們發財是吧?”

羅戰鬆冷著臉,勾了勾唇,不屑地道:“這點小財,我還看不上。”

誰知道這話說完時,那邊解石師傅已經切開了。

切開後,全場全都叫起來,還有人鼓掌叫好,賭場上不少人全都圍過來,也有人嚷著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