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庭聽著這話,頓時明白了,道:“好,我知道,其實外界多少已經有猜測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公開了說。”
孟硯青:“是,同時也要尋訪名匠了,具體怎麼找,找什麼人,我再想想。”
當下和秦楷庭聊過後,她才準備離開,不過一轉身,倒是驚了下。
穿著筆挺大衣的陸緒章正站在樹下,眉眼帶著淺笑,就那麼望著她。
她略怔了下,挑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沒看到你,你都不說一聲。”
她這一說,旁邊陸亭笈都忍不住笑了:“父親早就來了!這麼大人戳這裡,你竟然沒看到!”
孟硯青訝然,她疑惑地看著陸緒章。
他早就來了嗎?
她確實沒注意到啊!
陸緒章笑道:“你一心隻想著你的翡翠,眼裡哪還能看到彆的,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孟硯青微抿唇,自己也笑了:“那先回去吧。”
這時候謝家也有人過來接謝閱了,謝閱這一趟出去,雖然也遭了不少罪,不過明顯長了大見識,謝家人倒也高興,鄭重對陸緒章和孟硯青謝過後,這才把謝閱接走。
一時和眾人告彆,陸緒章的車停在路邊,陸緒章打開車門,挽著孟硯青的手,扶她上了車。
那邊陸亭笈便也要上,陸緒章卻道:“亭笈,你去坐前麵。”
陸亭笈:“我?前麵?”
他下意識覺得應該是父親坐前麵。
陸緒章:“對,怎麼,你不想坐前麵?”
陸亭笈突然意識到了,父親不就是想挨著母親坐嗎?
他連連點頭:“行行行,讓著你,那你坐前麵吧!”
對於兒子的埋汰,陸緒章是不在意的,他徑自上了車,順勢坐在了孟硯青身邊,還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孟硯青的手。
陸亭笈感覺到了父母在後麵挽著的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如果自己直接消失,那他們回到家後肯定卿卿我我——他畢竟這麼大了,現在知道談戀愛怎麼回事了。
沒有自己,他們是可以談一輩子戀愛的。
而這個時候,車子緩緩啟動,陸緒章握著孟硯青的手,笑看著她。
孟硯青原本滿腦子都是那卌七萬種,她的意識還飄在雲南飄在緬甸,現在冷不丁看到陸緒章,腦子才勉強從卌七萬種上離開,回到了現實,也回到了北京。
她看到陸緒章,心裡激動,便想和他說起自己這次經曆的種種,當然也想說起卌七萬種,說起自己的打算。
不過有司機在,她隻好按捺住心思,隻緊抿
著唇,笑看著他。
陸緒章自然看出來了,她很激動,很開心,拚命忍住笑,但其實眼睛都在發光發亮。
那種心花怒放裝在心裡,幾乎要從眼睛裡滿溢而出了。
他便也忍不住笑了。
這一段日子,牽掛,擔心,惦記,晚上睡覺睡不著,做夢會夢見,這種牽腸掛肚,唯有經曆過的才明白。
如今她回來了,於是懸浮的心有了著落,所有牽掛都有了根係,他終於踏實了。
這會兒天其實還早,才下午四點多,大部分人都還在上班,路上沒多少自行車,隻有一些推著小推車買菜的老人家,車子過去王府井,一個轉彎就到了家門口。
陸續章素來是體貼細致的人,車子停下後,他已經先行下車,繞過去幫孟硯青開門。
誰知道這時候陸亭笈卻道:“對了,剛才正要和你們說呢,麻煩王叔叔把我送到祖父那邊吧,我打算先過去祖父那裡住。”
孟硯青略扶著陸緒章的手,下了車,聽到這話,她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怎麼,你要過去祖父那裡?今天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不是挺好的?”
這一次去雲南,兒子算是立了大功,明顯感覺他比原來成熟了,有擔當了,這點來說孟硯青自然欣慰。
不過鑒於兒子在翡翠鑒彆上那種超乎尋常的能力,她還是希望陸緒章能和陸亭笈好好談一談,到底都是男人,他們父子之間在這方麵也許更容易聊進去。
況且她覺得陸緒章應該也很會給人做思想工作。
所以就孟硯青的想法,今晚上一家三口吃個團圓飯,之後他們父子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陸緒章聽這話,卻是輕挑眉,看了眼兒子。
陸亭笈感覺到父母的詫異,卻是笑著道:“好了,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好好團聚吧,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小彆勝新婚嗎?我杵在這裡算什麼?”
說著他已經對司機道:“王叔叔,麻煩你送我過去祖父那邊吧!”
他這話說出後,車裡王司機,車外夫妻倆,全都怔了下。
作為一個兒子,他說話竟然如此直爽坦率,毫無遮攔嗎?
還什麼小彆勝新婚?
這還是那個不會看人臉色不懂事的陸亭笈嗎?
一時夫妻兩個無言以對,反倒是那小王司機差點想笑,不過卻努力憋住了。
他繃著臉,一本正經地道:“好好好,我送你過去。”
車子很快啟動,小王司機開著車,陸亭笈還向陸緒章孟硯青揮手告彆。
很快,車子轉彎不見了蹤跡,大門前,陸緒章和孟硯青在那裡麵麵相覷。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陸續章到底是道:“走,先進家吧。”
孟硯青:“嗯……”
陸緒章牽著孟硯青的手進了家門,走進家門之後,關上了大門。
孟硯青心裡的激動和興奮幾乎滿溢而出,是一直壓著的,如今司機走了兒子走了,大門也關上了,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過去。
陸緒章伸出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
孟硯青在陸緒章懷裡,高興得跳著笑:“我這一把可真是賭了一個大的!這輩子都沒有乾過這樣的事兒,要驚險有驚險,要刺激有刺激!我安然無恙,我大功告成,我把祖上丟了幾十年的珍寶找回來了!”
陸緒章修長的指骨捧著她的臉,垂眸笑看著孟硯青:“乾得非常好!兒子跟著你也長了大見識,我看長進了不少,越來越懂事了。”
他笑著道:“我的硯青越來越能乾了!”
說著愛憐地捧了她的臉,低頭便吻了下去。
他笑得格外溫柔,但是吻起來卻是激烈的。
很急切,像是渴了很久的旅人好不容易得了些甘露,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禁錮著她的後腦勺,探入她的口中,饑渴地汲取著。
孟硯青甚至覺得有些痛,被他吸得痛,又覺火星四濺,劈裡啪啦幾乎要燒起來一般。
許久後,陸緒章終於停了下來,他單手捧著她的臉,拇指憐惜地摩挲著她的下巴,原本無序的呼吸逐漸歸於平靜。
他垂眸看著她,聲音低沉溫柔:“先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