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典林笑笑。
“多謝。”
阮沛拉過王稷:“她偷看你你怎麼不生氣?國子監的哪個女學生不讀書偷看你你向來厭煩得很。”
“她不是偷看,她光明正大的看。”
“……”阮沛無言。
“而且……”王稷失笑:“她看我可不是因為什麼少女心事。”
“你怎麼知道?”阮沛疑惑。
“眼神。”王稷拿起抹布擦拭著多寶格上的灰。
“我看她就是喜歡你,這小丫頭片子我看不簡單。”阮沛不服。
“她才多大。”王稷無奈。
“我家十六妹也這般大,心悅你到茶不思飯不想。”阮沛見典林出來了,不再說話。
“我隻找到一個鑿,一個鋸。王兄可用嗎?”典林見阮沛在王稷背後擠眉弄眼,她打算學學王稷的淡然,權當看不見。
王稷點點頭,從廚房爐灰裡掏出一小條木炭,在多寶格上比比劃劃了幾下,就直接拿起鑿子開工。
看的典林阮沛兩人目瞪口呆。
一陣敲敲打打,實在用不了的鋸掉不要,多寶格的布置改了幾處,沒一會王稷便收了手。
阮沛圍著多寶格繞了一圈,”這就修好了?稷哥兒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門手藝?”
“天工開物有寫。”王稷雲淡風輕一句,不覺有什麼。
阮沛嗬嗬,他就不該自取其辱的發問,王稷是什麼變態他還心裡沒譜嗎?
“天工開物是何書?”典林聽到,心癢難耐。
王稷看了典林一眼,他確實從她的眼神裡看不到女子的愛慕嬌怯,而是好奇渴望,不是對他,是對她未知的一切。
阮沛剛要開口顯擺,王稷便說:“以天工開物作為你替我們打掃房間的交換,怎麼樣。”
典林眼睛一亮,“說定了。”
說罷便開乾,像是怕晚一步這好生意黃了攤。
“喂,你剛剛還教訓我讓她乾活,你在現在乾嘛?”
王稷瞥了阮沛一眼“這是公平的交易,你是單方麵的壓迫。”
“……”就你有理,我也能給她錢啊。阮沛嘴上不敢說,心裡暗道。
典林一邊打掃一邊想明白了她為什麼忍不住看王稷和阮沛,因為這樣的人她沒見過,即便如阮沛那般糟糕的性格,都有東西是她向往的。
更何況是王稷。
典林心砰砰跳,她終於聞到了糖葫蘆之外的味道。
國子監都是這樣的學生嗎?
她曾經許下的大話,永遠不能實現的理想,是阮沛和王稷可以預見的未來。
典林心中沒有苦澀,不甘,不平,沮喪。而是明白在進入府學之後她要做什麼。
王稷就是那天下千萬她未知的學子的化身,是脫離於曲川縣最真實的存在,比那還沒到來的府學學子還觸手可及。
什麼樣的人能做官,什麼樣的人能治國。
典林想知道的更多,而王稷能告訴她。
所以重中之重是什麼?
典林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擦得乾乾淨淨。
當然是抱大腿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典林能屈能伸。
叉著腰看著煥然一新的柴房,典林豪情萬丈。
阮沛吃著果乾,邁著地主老財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巡查工作,“謔!乾的不錯啊小典!”
典林沒搭理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稷。
王稷無言,遞給她一本書,“我剛剛在上麵寫了一些心得,幫助你理解。”
“謝謝王兄,王兄有什麼不便之處可以再找小妹,我們曲川人很熱情的。”
“……”
阮沛翻了個白眼,這小丫頭太勢力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