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過去:“一群懶蛋!客人都起了,你們還閒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收拾收拾準備開門!”
“掌櫃的,這天兒有點早吧!”
“早什麼早!”掌櫃眼睛一瞪:“人家小姑娘起床打了一套拳,默了一桌子文章了!還早?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勤快點兒!”
彆人家的孩子典林默默的坑了一群小可憐。
這掌櫃的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典林身邊,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好字啊!”小小年紀,真沒看出來。
典林如今沒那般專心起來就聽不見看不著的忘我樣子,還有餘力分心跟掌櫃交談。
“掌櫃謬讚了,這東臨府人才輩出,我的這手字不過是能入眼而已。”
“老夫在這兒做生意幾十年,見過的學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能寫出客官這手字的!真不多,何況客官才十來歲,未來大有可為啊!”
典林手指停住,然後默默寫下“餘年九”。
這就尷尬了,掌櫃的哈哈兩聲:“這孩子長的真大啊!”
典林:……
若是郡學也以為她過了十歲那就慘了。
想到這裡,典林突然覺得,真的很可能,戶籍必須得趕緊辦好!
過了一會兒,尷尬完的掌櫃又折回來,還拿了一卷紙:“客官可否為本店留筆墨一副,當然不是白寫的,本店所有費用打八折。”
典林接過筆墨,“掌櫃想某寫何字?”
“客官隨心就好。”
“這樣嗎?那好吧!”典林沾了沾墨,從容下筆。
這字,真漂亮!
掌櫃嘖嘖的看著典林寫出第一個字,邊看邊讀。
“這……孩……子……長……的……真……大……啊!”掌櫃沉默了。
典林吹乾墨跡,卷好交給掌櫃的。
掌櫃回過神來哭笑不得,“行,給客官您個這個!”掌櫃豎起大拇指:“這費用等退房時給您抹去。這字老夫就珍藏了,等有朝一日客官飛黃騰達,老夫就裱上掛在門口,蹭蹭客官的喜氣。”
典林:……若真有那天,感覺怎麼坑的是自己……
掌櫃的喜氣洋洋的捋著胡子將字放到櫃子裡,裡麵是厚厚一摞,不知是求過多少人的字,一個也不放過,總能押中一個!
典林是不知,又背了一會兒書,桂圓噔噔噔的跑下來:“奴婢起晚了,請小姐責罰。”
“嗯。”典林低頭寫默著書,“既然如此,本小姐就罰你今早坐下來跟我一起吃飯。”
“啊?”桂圓愣住,這算哪門子懲罰。
“你不是跟我同吃同住如同姐妹時特彆痛苦嗎?讓你痛苦還不是懲罰?”
桂圓尋思了一下,竟然無法反駁。
感動又好笑的嗔怪:“小姐何必這樣戲弄桂圓。桂圓知道小姐心好,但是桂圓一天是小姐的奴婢,就要恪守本分,做好該做的事。”
“你再頂嘴,我立刻拉你去官府,將你放良。”
桂圓沉默了,一旁吃瓜的掌櫃也沉默了。
怪人哉!
一個奴婢啊,還是個十四五歲樣貌不錯十分忠心的奴婢啊!這得多貴啊!奢侈品這是!掌櫃的眼前飄過一貫貫的大錢。
第一次見這般威脅自己奴婢的主子。也第一次見這般死活做人家奴婢的人。
真是怪哉!
怪是什麼?不凡啊!
掌櫃的眼中精光一閃,守株總算讓我待到兔了。
“啪!”
一卷紙被掌櫃的拍在典林麵前:“客官若是給小店好好寫一幅字,這所有費用……”掌櫃心疼的咬牙切齒:“小店都免了!”整整二百八十二文啊!
退房時,典敬業拉著掌櫃的手清淚兩行,依依惜彆。
轉頭向女兒說到:“這掌櫃不過與我們相處一日,就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情誼!為父實在感動。這下你信了吧,為父行商多年,好友眾多,不用錢也能周轉開。”
典林看著年青的父親,十分糟心:“原本是信的。現在,您找孫叔幫忙還可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