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配(1 / 2)

典林到處蹭課的國子監學習生活很是平淡, 即便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她就是那個讓他們遭遇“滅頂之災”的典林, 也並未有人再像之前那個人一樣找她麻煩, 許多是偷偷議論和刻意疏遠。

典林看著坐在她旁邊一身匪氣的夏菌和麵無表情的夏茵, 又看看繞著夏菌和夏茵走的國子監監生們, 感覺自己這方更像是黑惡勢力團體。

過了幾日, 文斐然回到國子監, 他是來退學的。

“我打算參加明年二月的會試,這四個月便回家備考。”文斐然找到典林:“我同我們一派的學子們打了招呼,你也是寒門出身, 他們不會為難你,但是我也不知從何時起黨派內部對女學子和女官並不…接納。”

不接納隻是說的好聽而已。

文斐然有些抱歉,他人走茶涼, 既然不是國子監的監生, 就沒有權利再管理監生內部事宜了。不

然國子監監生就徹底被朝堂官員操控了,學子們選出的監生長在國子監擁有的權利很大, 國子監外的官員無權命令他們, 甚至國子監內的先生對他們也算客氣。

典林接受了這份好意:“某祝文學子金榜題名, 前程似錦。”

文斐然拱手笑笑, 轉身離去, 比起她第一次見他時,現在的文斐然似乎放下了什麼。

第二批學子們陸陸續續回京, 也有染上風寒棄權學林宴比試的,幸好並無大礙。

崔旭先和李廣河回京時, 正好顧長明也回來。

這次顧長明接待了他們兩人。

“學生見過顧大人。”兩人抬頭, 看到的是一個頗為文弱,臉色蒼白,時不時咳嗽一聲的中年儒生。

這就是讓整個官場膽戰心驚的顧閻王?

顧長明笑了笑,態度頗為溫和:“天有些冷了,你們坐。”

兩人心想,這是有的談?也是,畢竟是百年世交

,顧長明如今受到皇帝重視才權勢極大,但是他唯一的倚仗也是皇帝,自己在朝中根基很淺。比起把他當刀的皇帝,與世家派係聯盟甚至回歸世家,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比起叔叔還在顧長明手裡的崔旭先,李廣河現在要輕鬆的多。

“顧大人真是深受聖恩,公務繁忙。今日某才得一見顧大人。”

顧長明輕咳兩聲:“確實是忙,要處理的卷宗折子已經堆的兩尺高。我一人真是乏力的很。前幾日終於把手頭要緊的事務處理好,這才騰出時間和兩位見麵。”

“不知今日兩位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崔家和李家?”

“崔兄隻是想見一見崔大人,替崔大人求求情。既是自己也代表崔家。不過某,是代表李家,代表整個南江世家而來。”李廣河氣勢不小。

顧長明嗬嗬一笑:“李學子年紀輕輕,便有這般能耐,顧某佩服。”

“那就先談談南江的事吧!南江的事談完,崔大人到底要如何論罪才算的清楚,到時崔學子自然能去見你叔父了。”

顧長明語調平靜,卻讓李廣河兩人忍不住直起腰。

李廣河嚴肅起來:“顧大人,您這是何意?”

顧長明把暖手爐抱在懷裡,頗為悠然自得,之前的文弱在這一刻變成了成竹在胸的淡然。

李廣河這才意識到,顧長明哪裡有和解的念頭!

談判就是你強我弱,李廣河客氣下來:“南江稅收並未有違反周律之處。相信大人也看過南江稅收卷宗。”

顧長明:“嗯。”

嗯是什麼意思?李廣河接著說道:“大人,南江世家除了每年交稅,還年年向北方前線輸送糧草。”

顧長明:“嗯。”

“顧大人,南江稅收確實少了些,但是加上每年給北方的,並不比其他郡少。如果有其它郡可以一郡支持北方前線的話,我們南江也可以和他們換一換。

大人如果還是不滿意,可以為南江單獨下達收稅標準,我們可以接受。”

顧長明哈哈笑起來:“李學子口氣不小,竟然能代表南江和我商量南江的收稅標準。”

李廣河還沒來得及輕鬆,就見顧長明勾著嘴角冷冷看著他。

“你當我顧長明是什麼人?你當大周是什麼?單獨給南江定收稅標準?

枉你是讀書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顧長明聲音很清,但是一字一句的力量打在李廣河心頭。

李廣河有些慌神,他說的有何不妥?為何顧長明突然大怒?

“看來李學子,哦不,應該是南江世家,並未意識到你們的所作所為,有多天理不容!”

“不如顧某就將你們的心思好好說一說。”

“就先說說這沒有問題的稅收吧!大周規定,填細分五等,每等稅收不同,一等田要交兩成半,五等田隻要半成。每家勞動力不同,稅收也不同,兒童,

女人,老人,殘疾和青壯年安人頭算每戶稅收。其中秀才可以免二十畝稅收,舉人可以免五十畝稅收。”

“李學子是覺得,我看不出來,這裡麵有多少可以做手腳的地方嗎?”

“虛報田地等級,將土地轉到有功名之人名下這都算麻煩的。最簡單的,就是讓人口失蹤,沒有人,誰來種地?自然就不會收稅了。

你們每家下麵,讓多少佃農從大周戶籍上消失了?也是,告訴百姓們不用給大周交稅,隻要把稅款的一半交給世家,剩下的還能讓百姓多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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