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陸其珅看到典林,雙眼一亮,剛剛淡淡裝逼的樣子消失不見。他就差擼起袖子站在桌子上和典林吹噓他的豐功偉績。
“來來來,師兄好好和你說說!”陸其珅剛說兩句,看到跟著典林進來的夏菌就失了語。
夏菌安安靜靜的樣子很能唬人。
陸其珅拉過典林,悄悄說:“師妹,這是誰家姑娘?”
“聖上之女,夏菌殿下。”
“得,當我沒問,咱們還是繼續我修河道的話題。”
“你就是陸其珅?”夏菌有些好奇的問。
“學生陸其珅拜見殿下。”
“不必多禮!”夏菌豪邁的一揮手,拍了拍陸其
珅的肩膀:“久聞陸學子大名啊!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啊哈哈哈!”
陸其珅也不知道自己該肩膀疼還是心疼。
“是不虛此行。”典林實在沒忍住,哈哈笑起來。
夏菌又幾巴掌下去:“啊,請陸學子原諒則個,我書讀的不多!”
這哪裡是窈窕淑女,分明就是個悍匪!
幾人正說笑,有客上門。
是大長公主府的女官,來通知所有學子明晚去大長公主府赴宴,今日好好休息。
陸其珅:“真是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對了,聽說你拿了頭名?”
典林真心實意:“比不上師兄你們。”
“你說的不錯。”陸其珅十分滿意,“今天來恐怕不是因為想你師兄吧?來打聽河道一事的?”
典林厚臉皮的嗯了一聲:“你說的不錯。”
陸其珅被噎了一下,歎氣:“孩子長大了真愁人
!算了,沒心情說,反正明晚你就知道了。”
典林:…
算了,跟陸其珅計較什麼呢?
“師兄,你們開河道的那天晚上,京城也又些許晃動。東臨郡王貌似不滿你們的所作所為,曾向陛下進言徹查你們的行為。”
“你知道東郡郡王府的世子第二日就出門跑來找我們嗎?說十分仰慕我們。不過我看,是東臨郡王派他來接觸裘海正的。剛剛也是和我們一起回來的。”
典林不解,這東臨郡王是什麼意思?臉變得也太快。
等等!不好!
典林和夏菌對視一眼,夏茵!
“師兄,你們的馬呢?”
“後院…”陸其珅看著兩個姑娘像一陣風似的跑走,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回事?
典林和夏茵一路奔至會館街口,擁擠的人群隻能讓兩人棄馬步行。
夏菌會功夫跑得快。
“我先走一步,你隨後趕來。”
“好!”
—
夏茵拒絕了夏菌的邀請,她不想去接去看夏英。
國子監的日子讓她仿佛回到了東臨,她最自由快樂的地方。她可以縱馬奔馳,可以交朋友,還可以看傅候菁不得不應付她的樣子。
時間真奇怪,曾經沒那麼在乎的東西,沒那麼珍惜的時光,在腦內一遍一遍回憶後,變成了她最後的寄托。
夏茵努力平複下心情,典林每晚會給夏菌講課,她也會跟著聽。真的很有趣,比先生們講的有趣又易懂。結果她一個蹭課的竟然比夏菌還認真。
“以前為什麼會覺得讀書學習無聊呢?”夏茵想不起來曾經在東臨紈絝一時的自己的想法了。
“分明很有趣啊!”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書本中,仿佛得到了解放。
“茵兒!”
一聲呼喚打破了她的美夢,夏茵驚恐的回過頭。
夏英站在門外,胸膛起伏,微笑著望著她。英俊的少年用這樣的眼神看向一個少女,畫麵應該很美好吧。
夏茵卻覺得,眼中的世界突然暗下來,那是一張青麵獠牙的臉在對她獰笑。
“茵兒,我回來了,我帶你回家。”夏英一步一步靠近夏茵。
“茵兒?”
夏茵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不動。
“茵兒!”夏英對夏茵的不聽話有些生氣。
“我在國子監讀書,沒放假不能回家。”
“不必讀了,本就是讓你玩兒幾天而已。”夏英溫柔的聲音不容拒絕。“這裡的東西不用要了,你直接跟我回去就好。”
“我回去做什麼?”夏茵攥著拳頭,卻不敢抬頭看他:“繼續被你關在院子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夏英柔聲道:“茵兒,這怪誰?讓你出門,你就會逃跑。”
夏英伸出手摸了摸夏茵的腦袋:“因為你不乖,才會被我關起來啊?我有時間的時候,會陪你出門的。不要鬨了。”
夏茵很想站起來大聲質問他憑什麼,問他把她當成一隻貓還是一隻狗,問他能不能做個正常人,他是她哥哥!
可是,她說不出口,嘴巴就像被人狠狠捂住。
夏茵被夏英拉著,失魂落魄的出了門。
“站住!”
夏菌氣喘籲籲的扶著牆:“你給我放開!”
夏英皺眉,這是誰,竟敢這樣和他說話。
“這位姑娘,我是她哥哥,不過是接她回家而已。”
夏菌扶著腰問:“夏茵,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
夏茵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我…我…”
夏菌快被她急死了!她怎麼就這麼窩囊!
夏英摟住夏茵的肩膀,冷笑著對夏菌說:“我們的家事就不勞姑娘插手了!”說著要出門。
夏菌倚在門邊,抬起腿踩在對麵的門框上,將夏英攔住。
“夏家的家事,還真和她有關。”典林終於趕上來,“世子殿下,這位是夏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