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哪裡聽得到孫小娘在說什麼,胳膊上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僵硬的站在那裡,臉紅的快要冒煙。
“木木…是會元了。”孫小娘笑著笑著,一滴淚落下來。不是剛剛的假哭,而是為她最好的姐妹這麼多年的努力而哭。
“木木做到了。”
—
寫這三十個名字的名錄瞬間被送到大周所有說得上姓名的人物的案頭。
“殿下,放榜了。”司丙子跪在堂下。
大長公主正在打坐,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吧。”
“會元,典林。”
大長公主手中的浮塵微微抖了抖,雖然她了解典林的才學,但聽到典林拿了會元時,心中仍然有些激動。
“本宮知道了,退下吧!”
“是。”司丙子恭敬的退到殿外,然後直起腰板跑到司丙寅麵前伸出手。
司丙寅摳出一顆銀豆子,忍痛扔給司丙子:“狗
東西,快拿走!”
司丙子挑眉:“早就說典學子能摘得會元,你偏不信,跟我賭吧!”
“誰能想到呢!”司丙寅想起兩年多前的那次學林宴比試,一眨眼的功夫,那個救了他們一命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是會元了,“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叫她大人了。”
司丙子笑道:“要不要接著賭?”
“賭什麼?”
“賭狀元!”
—
“稷哥!”阮沛跑過來:“大塊頭是會元!”
“我知道。”王稷正看著手中的名錄,看看新學弟子有幾人。
“你怎麼不驚喜?”
“我閱的卷。”
“哦。”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兒?”王稷終於抬眼看了阮
沛一眼。
阮沛嘿嘿一笑:“我是這麼正經的人嗎?你可知道百花樓本要在今日會試放榜日辦個百花宴,將樓中所有舞姬聚在一處,還放出消息百花樓到時還有一位新舞姬,聽聞豔冠群芳。到時候給會元獻歌舞,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傳,這不就紅了嘛!誰知,會元是個女子!哈哈哈!”
王稷頭也不抬,開始處理公務。
阮沛一點兒都不尷尬,自己說的十分熱鬨:“於是,百花樓將百花宴的日子推到了殿試放榜日,盼望狀元彆再是典林。”
王稷手指敲了敲桌子:“廢話少說,你要乾什麼?”
“咱們一起去啊!”阮沛雙眼亮晶晶。
“想我付錢?”
阮沛被王稷戳穿,漂亮的臉蛋笑的單純:“聰明!不愧是稷哥!”
“送客。”王稷冷酷的一揮手。
“彆啊!是不是兄弟?”阮沛扒著桌腿不放。
“大人…這…”仆從們為難。
王稷啪的將筆拍在桌子上,喝到:“架出去!”
—
“報信兒啦!放榜啦!”
沒人在朱雀大街上看到典林,就有機靈的報信人立刻跑到國子監,爭取拿個大紅包。
國子監他也進不去,隻能站在門外喊:“神跡十九年恩科會試會元是國子監典林!”
國子監內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第一反應都是“謔”的一聲。
以往還能自我安慰,認為自己也不比典林差多少,現在人家是會元了,再這麼騙自己有什麼意思?
“會元啊!”
女學子們大多高興的蹦蹦跳跳,雖然典林與她們不過是點頭之交,但一個女子和男子們一同考科舉,竟然能拿到會元,這讓她們興奮不已。
“咱們快走,告訴典林去!”
“典林應該去看榜了吧,用得著咱們獻殷勤?”
“沒有,我剛剛出門前還在宿舍看到典學子正和殿下在侍弄花壇。”
“侍弄花壇?她可真沉得住氣。”
“定然是成竹在胸吧!”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湧向宿舍,一推開大門,就看到典林正穿著粗衣布衫拿著鋤頭刨地。
…
這是在…
“種地?”有人喃喃出聲。
她不去看放榜,不關心自己是否中了會元,而是一大早起來種地?
真是…
好帥啊!這就是名士風範啊!
典林看著門口對她亮起雙眼的小姑娘們,突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