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憤怒的李奕,諸將也是紛紛義憤填膺的怒罵著蕭朝貴的卑鄙無恥。
就在這時候,王安站出來說道。
“啟稟將軍,太平天國行事不公,高層爭權奪利,內部傾軋日益嚴重。”
“甚至就連南王這樣勞苦功高的老臣都死於內部傾軋,卑職竊以為太平天國非是我等之歸屬。”
“待在太平天國,無法實現我等驅除韃虜恢複中華之誌向。”
“還請將軍挺身而出,帶領我等脫離太平天國,扛起反清之義旗,號召天下英雄為反清而戰,我等願赴湯蹈火,誓死追隨!”
眾將見此,也是紛紛站出來齊聲勸說道。
“還請將軍帶領我等脫離太平天國。”
李奕聞言,卻是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連連擺手說道。
“不可不可,這如何使得?”
“南王對我恩重如山,若南王一死,我便帶人脫離太平天國,那叫天下人如何看我?”
“李某如何能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
“此事大家切莫再提!”
範希元聞言,緊跟著勸說道。
“將軍,正因為南王對您恩重如山,您才更需脫離天國。”
“南王之死,乃是被奸人所害,可這奸人是太平天國的高層,您若是不脫離天國,他又豈會放過您?”
“到時候,彆說為南王報仇的事情了,甚至就連您自己,也是遲早死於天國的內部傾軋之中。”
“大黃江口的出賣猶在眼前。”
“還望將軍三思啊!”
李奕聞言,表情有些動搖,但還是繼續搖頭道。
“這……這,這如何使得?”
“南王新喪,我不能對不起南王啊!”
就在這時候,廳堂外響起一陣喧嘩。
隻見陳承瑢從外邊闖了進來,跪在廳堂中央,對著李奕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南王…南王他死的好慘啊!”
“還請將軍念在往日舊情,一定為南王報仇!”
眾將見此,紛紛下拜道。
“還請將軍早日脫離天國,為南王報仇!”
“還請將軍早日脫離天國,為南王報仇!”
“……”
李奕見此,隻得“勉為其難”的開口說道。
“如此,好吧!”
“爾等當真是害苦了我……”
當然了,這勉為其難隻是裝出來的,實際上的內心深處,李奕的嘴角比AK都難壓。
三辭三讓的戲演完了,李奕依舊端坐在座位上,目光環視一圈,十分威嚴的開口說道。
“南王受奸人所害,慘死於永安城下,我這個南王的舊部,隻怕日後也為人所不容。”
“一為替南王報仇,二為以圖自保,李某決議。”
“自即日起,我部改旗易幟,正式脫離太平天國。”
語罷,李奕話語稍頓,然後說道。
“並以“驅除韃虜,恢複中華,重振河山,平均地權”為核心綱領,取‘光複神州’之光複二字,建立光複軍,設光複軍都督府。”
“本將軍自任光複軍大都督,統轄都督府下轄一切軍政要務。”
“從今往後,本將軍將高舉抗清之義旗,不墮洪武之誌向,為光複神州,為重整衣冠,為天下蒼生而戰!”
“望諸將能夠繼續砥礪同行,共軛榮富,戒驕戒躁,不忘初心,始終牢記我等今日之誌向!”
“並為之不斷努力!”
眾將聞言,紛紛下拜道。
“吾等參見大都督,大都督萬歲,光複軍萬歲!”
“吾等參見大都督,大都督萬歲,光複軍萬歲!”
李奕微微頷首道。
“諸將免禮,快快請起!”
待到眾人從地上起身,各自落座,李奕這才接著說道。
“建軍之事已經敲定。”
“再加上現如今清妖的注意力都被太平軍所吸引,正是我軍對外擴張,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的大好時機。”
“大家都議一議吧,我軍接下來該向那個方向動兵?”
說話間,李奕示意人將一幅輿圖給掛了起來,掛在了大堂中央,供所有人觀看。
範希元聞言,站出來指著地圖開口說道。
“啟稟大都督,屬下以為我軍第一步該先攻取岑溪縣城,穩定我軍後方,然後再向北攻取藤縣,梧州等地,打通東下廣東的通道。”
“待我軍於梧州境內站穩腳跟,便可順西江東下,直驅廣州城下。”
“若我軍能順利攻取廣州,粵桂合流,則都督府之根基可成,大業可期!”
說到最後,範希元的情緒不免有些亢奮。
這是他和李奕私底下商討了許久的光複軍發展戰略。
打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一是錢糧,二是兵源,三是人才。
隻要能打下廣州,將兩廣連成一片。
則廣東的錢糧,廣西的優秀兵源,以及廣州大量的睜眼看世界的優秀人才三者均可得之。
東下,確實是都督府當下最好的選擇!
說罷,範希元繼續說道。
“與此同時,我軍還可派遣偏師翻過雲開大山,前往廣東信宜,與信宜的淩十八所部相策應。”
“如此一來,既可以增援淩十八所部,與淩十八所部互為犄角,分擔清妖的軍事壓力。”
“又可以通過對信宜的攻勢,讓清軍以為我軍的主攻方向在信宜,進而誤導廣東清妖在信宜方向布防。”
“如此一來,清妖於西江沿岸的防務必然放鬆,我軍則可以趁此時機,通過西江直驅廣州城下!”
李奕聽完之後,微微頷首,目光環視一圈,然後詢問道。
“範先生的建議很好,大家可還有不同意見?”
王安聞言,站出來說道。
“啟奏大都督,末將以為我軍在東下的同時,還可派遣偏師西進,攻取潯州。”
“若我軍能攻取潯州,那麼既可募集潯州子弟成兵,又可得潯州鄉黨幫助,都督府聲勢必然大振。”
王安之所以要打潯州,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和李奕都是潯州人。
而在這個時代,想要打天下鄉黨是繞不開。
若能得鄉黨相助,則一切都將事半功倍。
李奕點頭表示認可,心中則是泛起了思量,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二位所言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