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大人若要剿賊,切記當以圍堵困殺為要,絕不可貿然與賊兵決戰。”
“尤其是在賊兵撤退之時,我軍若要追擊,當三思而後行。”
“不同與普通的賊兵,撤退就是真的撤退,甚至是敗退,長毛賊的撤退,素來頗有章法,能夠做到退而不散,敗而不亂。”
“甚至能在撤退的過程中有序布置伏兵,展開還擊。”
“著實是太過可怕!”
“草民和向提督他們,已經在這件事情上吃了好幾次虧了,希望塞大人能夠引以為戒,不要和我一般,在同一個坑裡反複摔倒。”
塞尚阿聞言,表情嚴肅的點頭說道。
“多謝李大人告知,本官知曉了。”
“剿賊之時,定會小心注意。”
李星沅見此,也是不再多言,轉身帶著師爺以及幾名親隨離去。
而在李星沅離開之後,塞尚阿卻是當即下令召集軍中諸將議事,商量與賊決戰事宜。
李星沅的忠告塞尚阿其實聽進去了。
而塞尚阿之所以聽進去了,還要立馬和太平軍決戰,那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他塞尚阿從京城出發前,皇上便數次叮囑他在抵達廣西之後,要儘快推進剿賊事宜,剿滅長毛賊,讓廣西地方恢複安定。
而當太平軍從永安突圍,進犯省府桂林的消息傳回京城之後,由於當時塞尚阿已經行至半路,皇上沒辦法對他耳提麵命。
所以,朝中那是幾天一封聖旨的,不斷催促他進兵。
且皇上在聖旨中的口吻,也是越來越嚴厲。
塞尚阿都有些懷疑,自家皇上是不是被唐玄宗和崇禎這倆臥龍鳳雛給附體了。
尼瑪的,催催催,一天天的催尼瑪呢催!
是他不想進兵嗎?
那踏馬是時機實在不合適!
太平軍剛剛殺至桂林的時候,塞尚阿當時其實已經快要抵達桂林了。
但是桂林的忽然告急,卻打亂了塞尚阿的布置。
使得他隻能從廣西折返回湖南,以欽差的身份,從湖南和貴州兩省調兵,前來增援桂林戰事。
所以,欽差權柄交割的事情才前後拖延了這麼長時間。
而等各方的增援都抵達桂林之後,塞尚阿第一時間便從湖南進入了廣西,前來與李星沅交接,接過主持剿賊大局的擔子。
如果說,之前塞尚阿還能用各路援兵尚抵達,且他也還在湖南調兵為由敷衍朝廷。
但是現在,隨著各路援兵抵達桂林,以及他塞尚阿也進抵至前線,再要拖延肯定是不行了!
塞尚阿隻能被迫領兵與太平軍展開決戰!
嗯,現在的塞尚阿算是對哥舒翰和孫傳庭哥倆的無奈有些感同身受了。
朝中瞎指揮起來,是真尼瑪坑啊!
……
就在這桂林城下戰爭陰雲密布,清軍與太平軍之間的決戰一觸即發之時。
李奕也是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四打潯州的戰事!
隻不過,這次李奕再打潯州,那肯定不會還是和前幾次一樣,隻是蹭蹭不進去了。
他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把潯州給徹底拿下,變成獨屬於他自己的禁臠了!
“什麼?淩十八拒絕了我軍的招攬?”
李奕坐在藤縣縣衙的大堂上,聽著底下的一名軍士的彙報,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光複軍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他們將會分彆向潯州,以及廣東信宜方向動兵。
打潯州自不必說,李奕對此早已是輕車熟路。
算起來,這都是他第四次打潯州了,各方麵都熟的很。
但信宜方麵卻是出了問題!
李奕本來是計劃先和淩十八所部聯係一下,將其招攬至麾下,然後也好兩部聯合作戰,共擊清軍。
但令李奕想到的是,自己派去的使者竟被淩十八給拒絕了。
李奕麵前的兵士聞言,略顯忐忑的開口說道。
“淩十八說,他們是太平天國的人,而大都督卻已經帶人脫離了太平天國,他們是絕不會接受大都督的招攬的……”
李奕聞言,嘴角抽了抽,詢問道。
“我想淩十八說話應當沒有這麼委婉吧?”
“直接說吧,淩十八原話都說了些什麼!”
這名兵士聞言,有些緊張,但還是不敢抗命,老老實實的說道。
“淩……淩十八說,他和天國叛徒不共戴天,絕不同流合汙,讓大都督儘早熄了招攬他的心思,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李奕聞言神情有些陰鷙,這種被人戳破心思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看來,淩十八所部還是沒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啊!”
“既然如此,那便暫且不去招攬淩十八了。”
一旁的王安見此,開口詢問道。
“大都督,那信宜還打嗎?”
淩十八所部是否歸附,關乎光複軍兵出信宜的作戰計劃。
王安不免有些擔心,淩十八所部的態度,回影響到大軍下一步的動作。
李奕聞言,假寐沉思了起來。
片刻之後,李奕睜開眼睛說道。
“計劃不變,信宜依舊打!”
“不過,改實打為佯攻,等將廣東清軍主力吸引至信宜,便行撤軍。”
“既然淩十八不願降,那本督便逼他降!”
原本李奕的計劃是,打信宜的同時,解淩十八所部之圍,然後收編淩十八所部,配合接下來光複軍的東進戰事。
可既然淩十八不願降,那就彆怪李奕給他上上強度了!
眾將聞言,當即抱拳表示明白。
然後,李奕便開始安排起了下一步的詳細作戰計劃。
目前,光複軍的總兵力大致為一萬五千人,按照編製來講,差不多就是一個整編師,下轄三個步兵旅。
三個步兵旅分彆由李盛,王安,趙祥三人擔任旅長職務。
之所以沒有陳玉成,一是因為陳玉成之前立場不明,李奕即便再怎麼看重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手底下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給他來統領。
而上麵這三人,清一色的都是李奕的心腹。
李盛不必說,他和李奕是同宗,實在親戚,誅九族的時候他肯定跑不了的那種。
而王安對李奕而言,差不多就相當於是契爺,兩家世交,他是真的從小看著李奕長大的,信任自不必多提。
趙祥則是李奕在潯州協當把總時就是他的手下了,對李奕同樣忠心。
和這三人比起來,陳玉成的忠誠,不免有些水分。
二則是因為陳玉成實在太年輕,他今年不過才十五歲。
性格能力都還太過稚嫩,李奕準備讓他多磨練磨練。
等過兩年他再長大些,再行提拔不遲。
求月票,求訂閱,求打賞!
撲街作者各種跪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