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守衛聞言,先是麵麵相覷,旋即紛紛抱拳應是。
他們老大的這個惡趣味,還真的是絕了啊!
地牢內的徐廣縉聽完此言,一張老臉瞬間變得煞白,眼眸中滿是絕望。
這些賊兵實在是太惡毒了!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
李梁離開了地牢,拿著檄文去向李奕複命。
“大都督,事情已經做完了,徐廣縉的反應很大,但卑職看他依舊沒有要降我光複軍的想法。”
李奕聞言,隻是微微點頭道。
“沒有便沒有吧,我本想著徐廣縉是個人才,想要招攬於他,不曾想他竟如此冥頑不靈。”
“既然如此,那以後也就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費力氣了,過些日子,待我軍發兵東下廣東時,便拿他的腦袋祭旗吧。”
李梁聞言,當即抱拳應是。
李奕從李梁手上拿過那卷檄文,展開看了起來。
看了片刻之後,他將自己的名字簽署在了上麵,並蓋上了大印。
然後吩咐道。
“好了,將檄文拿去交給我軍諸將,讓他們一一署名吧!”
李梁聞言,點頭表示明白。
李奕其實不是沒想過編造幾個清末名臣的署名,或是有名聲的大儒的名字簽署在自己的這封檄文上,增加檄文的影響力。
如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曾國藩他們。
但是,李奕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不合適。
這是檄文,是要通傳天下的玩意,而不是擦屁股紙,可不能拿這玩意開玩笑。
你隨便往上麵加署名可以,但如果有署名者公開站出來表示你的署名是編造的,並對你的檄文進行駁斥。
那這封檄文可就要成笑話了!
這是李奕所不願看到的事情。
所以,之前所謂的讓徐廣縉在檄文上署名,也隻是李奕想要逼降徐廣縉的手段而已。
除非徐廣縉真降,否則李奕是不會讓他在檄文上署名的。
李梁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告退離去。
結果他才剛出去,便又返了回來,向李奕彙報道。
“大都督,好消息!”
“圍攻平河村的清妖撤兵,信宜方向的威脅解除了。”
李奕聞言,先是驚喜,然後有些錯愕的詢問道。
“怎麼這麼快?算算時間趙祥他們應該還沒到平河村前線吧?”
李梁聞言,也是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
“回大都督的話,根據平河村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大寮的淩十八所部義軍出手了。”
“淩十八趁著清軍主力都在圍攻平河村,後方空虛,他率軍突襲了信宜縣城,搶走了清妖堆積在信宜縣城內的糧草,斷了清妖的糧道。”
“清妖無奈之下,隻得從平河村撤兵!”
李奕聞言旋即恍然。
“原來如此啊。”
“原以為淩十八既然拒絕了本督的招攬,便會和我光複軍保持距離,不會援助我軍。”
“現在看來,倒是本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哈哈,這個淩十八有點意思。”
“現在本督更想招攬他了。”
不管淩十八他們偷襲信宜縣城是為了什麼,但從結果上來看,確實是幫了光複軍大忙了。
不怪李奕如此開懷!
思索一陣,李奕開口說道。
“傳令給岑溪那邊,從兵工廠中取十門五斤炮給大寮的淩十八所部送去。”
“就說,這是本督給淩十八的謝禮,感謝他出兵援助我光複軍。”
李梁聞言,有些遲疑的詢問道。
“大都督,十門炮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李奕聞言,卻是擺手道。
“給吧,想釣魚你得舍得下餌打窩才行。”
“這次畢竟是淩十八所部主動援手,我光複軍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李梁聞言,也隻能點頭說道。
“卑職明白!”
李梁再次告退,李奕的心情明顯大好。
有淩十八所部策應,如此的話那信宜方向的戰局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分曉了。
到時候,他也能儘快將趙祥所部調回,然後帶兵東出。
隻是,李宜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他便接到了王安從平南方向送回來的一封軍報。
清軍驅民攻城,王誌勇所部被逼無奈隻得出城迎戰,隨後,王誌勇戰死,他手底下的一個團幾乎全軍覆沒。
若非王安率援兵及時抵達,就連平南縣城都要淪陷……
王安在軍報中請示,該如何處理那些戰俘!
李奕在看完這封軍報之後,臉上的喜色瞬間消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一個團!
那可是一個團啊!
就這麼打沒了!
要知道,光複軍自建軍以來,還沒出現過這樣一個建製直接被打沒的事情呢。
還有就是王誌勇的犧牲!
李家和王家是世交,他和王誌勇又年齡相仿,那可是實實在在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發小。
如今驟然聽聞王誌勇的死訊,李奕也是真的很悲痛也很震驚。
李奕的手有些顫抖,想要端起茶杯喝一口,但茶杯才剛拿起來,便灑了一半。
苦笑一聲,李奕雙手捂住了臉,身體不自覺的抽動,眼角有淚水湧出。
片刻之後,李奕恢複了冷靜,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後提筆在王安呈遞的軍報上做出批示。
一個字。
殺!
不管是出於為王誌勇,為那戰死的一個團的士兵報仇的目的。
還是出於震懾清軍,以免清軍日後再乾出驅民攻城的事情來,這次平南之戰光複軍所俘獲的清軍戰俘,都必須得死。
他們不死,不至於平民憤,他們不死,不足以安人心!
隻是,殺雖然是要殺的,但殺的時候也要講究一下方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