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拜堂,就不是夫妻。”
阮瀾雖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是個隨便的人。
葉黎見他不買賬,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直接無視他的話,道:“隨你怎麼說好了,反正呢,我是賴著你了。”
是的,暫時是賴著他了。
看著在雪地走了也有段時間了,葉黎終於按捺不住了,問道:“你家到底在哪兒啊?怎麼還不到?”
阮瀾看了眼前麵的那座高山,輕聲道:“翻過前麵那座山就到了。”
“就這窮鄉僻壤的怎麼會有好日子嘛!”葉黎低聲抱怨道。
這話隨著風聲卻無限放大鑽進了阮瀾的耳朵裡,阮瀾自知自己現在囊中羞澀,便好言相勸:“等葉姑娘想通了,隨時可以帶著你的東西離開天樂村。”
“天樂村?”葉黎大為震驚,她就是從天樂村出去的,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回到了同名的村子裡。
難道…這就是狗屁不通的狗屎緣分?
葉黎被凍得鼻青臉腫,她不斷的哈氣取暖,真怕自己下一秒就嗝屁了。
回想起前一秒自己還在為了昨日沒完成的工作量驚慌失措,現在就要凍死他鄉,真就命運弄人啊!
彆人穿越非富即貴,即便是不得寵的,嫁人那場麵也是十分壯觀,哪像她?坐個驢車丟人現眼,還差點連驢車都坐不上!
終於,她熬不住了,靠著阮瀾的肩頭就睡了過去。
迷糊之中,感覺身上逐漸暖和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還算能遮風擋雨的小屋裡。
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她如夢初醒的坐起身子,大罵道:“好你個阮瀾!虧我還認為你是個好人,你居然把我給賣了?!”
這時,阮瀾聽到動靜推門而入:“你醒了,這是薑茶,你快趁熱喝,暖暖身子,驅驅寒。”
她看了看阮瀾被凍紅的臉蛋和耳朵,又瞧見冒著熱氣的薑茶,一股難言之語在喉不知如何言表。
“發什麼呆?我可不想你凍死在我床上。”
心底剛萌生的一絲暖意就被阮瀾無情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葉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薑茶,冷眼道:“放心吧!算命的說了,我八字硬,沒把你克死我是不會先走的!”
她低頭喝著薑茶,依稀記得那股暖流,正要詢問阮瀾時,抬頭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環顧四周,屋子有些簡陋,但抵禦風寒是沒有問題的。
她正安慰著自己放寬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外麵的動靜不禁讓她以為那夥土匪殺回來了。
她的薑茶灑了她一身,她顧不上那麼多,放下碗光著腳就走出了房門,她扶著門框看著外麵狂風大作,有些害怕:“出啥事了阮瀾?”
阮瀾正在淘米,聽到葉黎細微的聲音從簡易的廚房探出腦袋,麵無波瀾:“不過是風大,把院裡的棚子吹倒了,何故大驚小怪。”
經他提醒,葉黎這才看到院裡東倒西歪的一片廢墟。
看著他擼起袖子的手腕,葉黎撇了撇嘴:“長得還挺白。”
阮瀾沒在意,隻是好心提醒:“穿鞋。”
葉黎低頭看著光著的小腳丫,扭扭捏捏的回去穿鞋,卻看到自己的鞋早就濕了,眼尖的她在門口看到一雙乾淨的男鞋,想都沒想就穿在了腳上。
她提著濕透了的鞋進了廚房:“我的鞋濕了,要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