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身為江沅的救命恩人,ktv裡對另外兩人動手,也算的上故意傷害,隻要那兩人到了輕傷以上級彆,他這個刑事責任也可以追究,若掐住這一點,遊說江沅妥協的成功率便會增加許多。
定定神,唐琳好歹吐出了一口氣。
“媽……”
身後,江鐘靈突然喚了她一聲。
唐琳扭頭看過去,臉色陰沉:“怎麼?”
“我……我不會坐牢吧?”
咬咬唇,江鐘靈定定地看著她,眼眸裡有明顯的懼意。
唐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有心想訓斥兩句,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冷淡的一句:“我不會讓你坐牢的。”
結婚二十年,夫妻形同陌路,她這一兒一女,兒子跟她從來不親近,也就這個女兒,還將她當成倚仗,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唯一的女兒留下那種汙點。
看著她,江鐘靈點點頭,心情略微平複了一些。
正當這時,唐琳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接聽,聽見那邊的女人說:“您在哪兒呢,我們已經到病房了。”
“進來了。”
掛斷電話,唐琳快走兩步,進了一個病房。
這是個雙人間病房,李妍和趙貝貝一人占了一張床,昨晚事發後,李妍的父母都來了,趙貝貝的母親和舅舅也來了,此刻再來了吳倩一家三口和江鐘靈母女,整個病房顯得十分擁擠。
“孩子情況怎麼樣?”
唐琳性格強勢,心裡焦灼,開門見山便問。
聚在一起的原因讓幾個成年人多少有點麵上無光,不用寒暄也好,李妍的父親看她一眼,直接回答:“肋骨骨折,你看看這,動都動不了。”
“那個女孩是脾破裂大出血,昨晚手術切除了三分之一脾,傷情鑒定裡算重傷二級,報警立案後量刑的話,被告人按故意傷害罪論處,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
這一番話太直白,幾個家長麵麵相覷,頓時都慌了。
“三年到十年?”
“你說你這孩子,好好地做啥欺負人呀。”
“賠錢行不行,我們賠錢。”
“對對對,賠錢,給人家長好好說說。”
“我剛才見過那孩子家長了,態度很強硬,看樣子鐵了心要報警。”
唐琳擰著眉說了一句。
眼見在場其他人一下子又沉默了,才聲音冷淡地繼續開口道:“為今之計,隻能以陸川為切入點,他打人也算故意傷害。輕傷也得判一到三年,我們咬死他這一點不鬆口,那邊才有可能因他妥協。”
“行,那就這樣,按您說得來。”
“對對對,總不能讓孩子去坐牢啊——”
“聽說那男孩家裡有些權勢?”
“有權有勢就能隨便把人打骨折嗎?!”
許是覺得心虛,吳倩的父親看了眼李妍,氣呼呼叫囂。
“砰——”
病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